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家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态度。
然而有心人知道,没有态度,就意味着表明了态度。
次辅在院中喂着锦鲤,喃喃说道:“好大一盘棋啊。”
长子闻言看向父亲,“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许晏舟的安排?”
次辅没有说话,洒下一把饵料,拍拍手向着凉亭走去。
他不知道许晏舟在其中扮演着何种角色,但他清楚得很,这一切,都在皇上的预料当中。
如今他也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
被传闻快死了的许晏舟,此刻已经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扯了扯嘴角。
陆棠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趴好吧,动来动去,牵动伤口。”
许晏舟乖乖趴好,实际上他除了脑袋能动,其他地方也动弹不得。
一动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知道叔伯父手下留情,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醒过来。
“你从一开始便打算这么做了吗?”陆棠背对着他,似是正在配药。
许晏舟静默了一瞬,轻轻地‘嗯’了一声。
从边关回到许府的时候,他的心境已经有了变化。
不再像从前一样不断寻求父母兄长的认同。
他认同了自己。
能够认可自己,还要归功于陆棠。
若是没有陆棠带着粮草将他和玄甲军从绝望中救出,若是没有陆棠打造出火器,让他以五万人马硬抗岐人二十万大军,不仅不灭,反倒将数次击溃对方,狠狠打击岐人士气。
他恐怕来不及认同自己,便会饿死在边关。
正因此,回到京城,回到许府,以前看不清的东西,他看清了,以前想不透的事情,他想透了。
他不再追求认同,便也不再受掣肘。
许母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不断为难陆棠,除了让他们离心,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