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临近晚膳时辰了,太阳西斜,晚霞尽落于皇宫之上。
徐万阶被皇帝这个时辰召进宫来,自然是忐忑不安的,他可不相信,早朝时被他惹怒的陛下,能宽宏大量留他在宫内用晚膳。
果不其然,如他所想。
朱维桢虽心中有无数慷慨激昂的话想说,却在看见徐万阶奄眉耷眼的样子后,又咽了回去。
朱维桢没好气的看着徐万阶与早上截然不同的嘴脸,赏了他一碗酸梅汤,又晾了他半晌,才叫他回去,等明日再来!
明日还要来?徐万阶实在心凉,这要是在早朝上,他还敢仗着陛下面嫩,跟他磨叽几句,反正就算陛下生气了,也总有人为他说话。
可叫他一个人独自站在乾清宫里,四周都是冷眼看着他的侍卫和宫人,他可真怕把陛下惹急了,当场赏他几板子。
他这把老骨头,可不能为着别人的利益折了过去。
徐大人清楚的很,他一个文臣,一个封疆大吏,其实没有必要掺和其他权力算计,毕竟,能拿的实际好处也有限不是?
也正是有这一层顾虑,他才在早朝上捡了个最不可能翻案的成安伯案来说嘴。
可惜徐大人一番心思,皇帝是一点也不能体会到的。
朱维桢打发了徐万阶回去,便抬脚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院子里摆了两盆芭蕉树,翠绿的芭蕉叶隐隐绰绰的挡着坤宁宫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