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语气一冷:“你不妨去问问孤的那些儿子们,哪一个心中没有那份念想?”
太安帝自觉言辞已极尽清晰,然而张诚重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跪在地上,似乎不打算轻易离去。
太安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身为两朝元老,国家的支柱,怎么现在只会用这些耍赖的手段了?”
张诚重再次叹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陛下虽然已经帮臣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但……还有一个难题,臣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安帝都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略带怒意地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
“另一个问题又算得了什么难题?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纵有万般过错,也是孤的儿子,你难道就不能给他留点体面,非得让孤来求你吗?”
“臣不敢!”得到肯定回答,张诚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应了太安帝此言,只得连忙叩首。
“滚吧!”太安帝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遵旨。”
张诚重如获大赦,急忙站起身来,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御书房,一边跑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幸之,幸之。”
“浊清。”太安帝突然喊道。
一直在御书房外守候的大监浊清闻声缓步而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
太安帝重新拿起毛笔,在纸上挥洒自如地书写着,同时低声对浊清说道:“晚上陪孤出宫一趟吧。”
“奴才遵旨。”浊清低头应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寒意。
他也正好想去看看,当年那个入魔的孩子,如今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境地。
太安帝抬头瞥了浊清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书写,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当初孤让你刻意接近老三,劝他去搜集百里洛陈的罪证,可如今孤却直接赦免了百里洛陈的罪名,你可知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