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狐疑地接过来打开了,只见那深木色的盒中,头冠、玉佩和指环安安静静地躺着。
陆浔愣了一瞬,才将那指环拿了出来,摸在手中温润冰凉,的确是他的那一个。
“你怎么……”
“在浑安当铺的时候看到的。”周昫两手撑着椅面,身体前倾,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小愧疚,“当初是因为被我劫了银子,你才当了它们的吧。”
陆浔盯着那指环看了许久,像是在想什么事,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带出个笑:“你又是哪儿来的银子?”
“赏银。”周昫求表扬一样地昂着下巴,“之前镇衙那事,我挖人有功,赏了不少银子,都记在账上呢。”
陆浔失笑,看他的眼神颇有一种我家狗子能抓兔子了的欣慰感。
周昫在这种时候突然难为情了,眼神瞟向一旁:“你就说换不换吧。”
陆浔摸了摸银环,感动之余倒也存了点心,没有轻易答应:“你想换什么?”
“你答应了我再说。”周昫眨眨眼睛,摆出一副委屈样儿,“我们之间,这点信任总该有的吧。”
陆浔不忍看他失望,心想周昫应该还是知道轻重的,便点头应了下来:“好吧,你换吧。”
然后周昫就乐颠颠地把那黄铜戒尺给抢走了。
陆浔看着他那阴谋得逞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
陆浔对着桌子后面的周昫头疼:“戒尺呢?真让你扔了?”
周昫仗着陆浔伸手也捞不着他,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点了点头,心里一边咚咚直跳,一边又觉得新鲜好玩。
“扔哪了?”陆浔忍着要掀桌子的冲动,按了按额角。
“后园的井里。”周昫实诚道。他是真扔了,昨晚抢到手就扔了,咕咚一声沉进水里,不带半分犹豫。
“好……好……”陆浔咬牙念了几声好,“你给我等着。”
周昫在椅子上晃着腿,吊儿郎当地一点也不紧张:“哎呀师父,您就别威胁我了,戒尺都没了,您那手能顶什么事,百十来下我都是挨得住的。”
陆浔笑了笑:“谁说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