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己还没有拔掉心中的刺,但还是自觉的找来了医药箱替傅堇臣包扎伤口。
拿出碘伏和棉签,用蘸了药水的棉签轻轻涂抹在他伤口处,傅堇臣用空余的手支着下巴,扬起视线看着李年昕。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邃而幽暗,其中倒映着的女子面容清晰可见。
她的神色温柔如水,眉眼之间透露着一种和顺之态,仔细端详这张脸的五官线条颇为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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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流畅,使得它缺少了一些令人惊艳的精致感。乍看之下,只觉平淡无奇,甚至有些寡淡无趣。
可若再多看上两眼,便能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韵味。
这种柔和并非刻意营造,而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仿佛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轻柔且舒缓,试图进一步探寻这份独特的魅力。
傅堇臣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久久停留在李年昕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下巴,微微一动。
此刻,他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定在李年昕身上,尤其是她正专注地为自己上药时的眉眼。
心中宛如一座沉睡已久、濒临死亡的火山,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那沉寂了数万年之久的灼热岩浆,被厚重的火山尘严实封印在山腹的犄角旮旯之中,动弹不得。
总是那般疏离冷淡,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冰冷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不自觉间便已倾泻出丝丝缕缕的暖意,虽细微,却足以触动人心。
就在这时,棉签停止了晃动。李年昕小心翼翼地把已经作废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动作利落地拧紧药水瓶盖。
起身嘱咐道:“坐在这儿等着药水晾干,我去给你找绷带。”语罢,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
傅堇臣缓缓垂下眼皮,耳边传来李年昕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他的眸光流转,原本刚刚浮现出的些许暖意,又渐渐地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重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