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具有翻篇的能力,我与你不过是大梦一场,现在如梦初醒,一切都该回归正轨了。”
丢下这番话,迟非晚眸里更是不见一丝留恋,更多的是冷漠。
恨吗?大抵是恨的。
只不过是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罢了。
段亦安的眸里有化不开的忧伤,背脊微弯,双眸猩红地凝着她,“晚晚,自你恢复记忆起,就在计划离开我了?”
他服下鹿活草醒来时,便发现她不妥了。
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都会被他捕捉进眸底。
他也知道是她施针让自己伤口愈合缓慢。
可他不怪她,这些都是他该承受的。
是他先撒了谎,是他让她受尽了苦楚。
亦是他害她失去了孩子。
迟非晚语气没有半点波澜,“是。”
“晚晚,我自知罪无可恕,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好不好?”
段亦安一双隐晦的眼眸染上猩红,双膝跪在了她的面前,眸底一片悲凉。
迟非晚掀眸觑他一眼,表情丝毫未变,“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话落,她不再看段亦安一眼,叫停车夫,弯腰钻出马车。
迟非晚不用马凳,直接用轻功跃下,示意士兵下马,而后跃上马背,扬鞭策马离去。
向臣聿登时看向掀帘而出的段亦安,“非晚姐怎么一个人走了?你们吵架了?”
段亦安喉结狠狠滚了下,溢出一道破碎的声音,“她不要我了。”
向臣聿一脸错愕:“怎会如此?”
段亦安垂下满是落寞悲凉的眼眸,晶莹的泪珠也随之掉落。
…
向淮月被锁在屋里的这几天都很少见到谢闻洲。
他似乎很忙。
忙到没空搭理她。
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
她盯着密不透风的窗牗看了几秒,深深叹了口气。
谢闻洲带来的奴仆看她跟看犯人似的,压根就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向淮月盯着摇曳的烛火看了一瞬,眸光一闪,立刻把它们一一推倒在纱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