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说的不缺女人是真的……
他既然心中无法装下她一人,又为何要来招惹她……
他把她哄睡,是为了能更快去找别的女人。
与她虚与委蛇,来回折腾,不累吗?
里头传来女子娇媚的稀碎声,可沈翩枝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突然踩空了阶梯,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从台阶滚了下来。
饶是疼痛难忍,唇瓣溢出血丝,她也不敢喊疼。
沈翩枝脸色惨淡如霜,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鹅毛大雪似乎同情她的遭遇,如羽毛般纷纷落在她身上,给予无声安慰。
沈翩枝伏在地上,置于白茫茫的雪地间,纤细的腰肢似梅花枝头的积雪折了腰,周身拢着无尽的凄然凉薄。
沈翩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房的,当抬手触及脸颊时,一片湿濡冰凉。
她明明可以敲门进去,质问萧沉渊为何要这般待她。
可又无法接受他们瞧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若进去了,会成为他们的笑柄。
她不该是求爱者,而是上位者。
在没听到萧沉渊的声音时,答案已在心中,只是不愿意相信,想要自欺欺人罢了。
屋中烧了炭火,明明流淌着无尽的灼热。
可沈翩枝却没感受到一丝温暖,浑身冷得发颤。
有点冷,天气是,心也是。
沈翩枝忍着脚腕上传来的疼痛,缓步来至妆台前。
铜镜里的她脸上湿濡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惨白的脸不沾一丝笑意,鬓发凌乱,本在发间的蝴蝶簪子已不见。
许是跑的时候落在雪地上了。
便让它与虚假的情意一同消散吧。
闷闷的疼痛在心底肆意搅动,疼到几近窒息。
沈翩枝缓了好久,才勉强恢复呼吸。
而后转身去换身上沾着湿意的衣裳。
她换了一身素白的素衣,发间没有任何发饰,素雅又清冷。
沈翩枝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去马厩牵了一匹马,留下了几锭银子,当是买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