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山贼心中宛如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分外紧张。
尽管段亦安立刻上前,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接到迟非晚。
她先是后脑勺重重落地,眼前虚幻一片,缓缓闭上了眼睛。
段亦安将迟非晚抱在怀里,手心一阵温热,一看便是刺眼的殷红。
他心脏骤停了一瞬,嗓音隐隐透着担忧,“去请钟叔!”
钟叔是寨里的大夫,他早早歇下,没有参与进来。
“是!”云烟不敢怠慢,拔腿就跑。
最后一名认输的山贼从地上站起,面色带着几分狰狞,语气中是难以压抑的兴奋,“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段亦安眸里掀起滔天怒意,神色陡然一沉,“她饶你一命,你却卸磨杀驴?”
“她本就可恨,全寨兄弟皆想诛之,我耍了一个小手段便能诛之,你应当感激我,而不是讨伐我言状卑鄙!”山贼笑容阴冷,缓缓笑了起来。
其他山贼连连后退,觉得眼前的人尤为陌生。
段亦安墨眸涌出浓浓煞气,捡起地上的剑挥向山贼。
山贼拧紧眉心,下意识躲开。
不曾想剑疾速而来,不等他迈开一步,剑便划破他的喉间,鲜血四溅。
“你……”山贼雪白的牙齿被鲜血染得通红,面目狰狞,未尽的话渐渐没入喉间,没了生息。
只是他怒目圆瞪,迟迟没闭上眼睛。
其他山贼僵在原地,头皮不由发麻,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不成想大当家竟当场了结他。
场面血雨风腥,实在是触目惊心。
霎时,段亦安冷眼扫向他们,嗓音携霜带雪,“日后如何尊我,便如何敬她,擅作主张者与他的下场一样!”
山贼们连连点头:“是,大当家。”
屋中。
钟叔在给迟非晚止血,段亦安站在一旁看着,未挪半步。
云烟和一众山贼端走了几盆血水,又端了新的热水进来。
他们步伐沉重,面色严肃,周遭一片死寂。
钟叔拧眉,“迟娘子大出血,压根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