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的身体似触电了般,体内传来一阵酥麻。
他本是白皙的耳垂霎时爬上一抹浅红,淡漠的墨眸忽而震了下。
沉吟片刻,裴君珩抬眸看她,“皇后莫不是中了邪症?”
虞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皇上何出此言?是皇上觉得臣妾太过于主动吗?”
裴君珩敛眸不语。
虞欢:“我和皇上此前有种种误会,正应了那句,艳阳时节又蹉跎,迟暮光阴复若何。”
她默了下,又道,“如今我不想再蹉跎下去,亦不想再让光阴从指间溜走,不知皇上是否会给我一个机会?”
裴君珩瞧见她直白清澈的眸光,狭长的眸子微眯,眸底是让人看不明的笑意。
虞欢莫名心虚,她说得不够真情实意?
看来演技还是得多练练。
裴君珩连连冷笑,“短短时日,皇后竟恍若两人,真是叫朕大开眼界。”
“不是……”虞欢微微摇头,姣好的面容流淌着无辜之色。
裴君珩打断了她,“皇后若是不眠,便起来练字吧。”
话音还未落下,虞欢立即躺下,云丝锦被遮住了半张脸。
虞欢从小到大都不爱学习,打架玩耍倒是在行,练习是真不行。
恰巧原主和她一模一样,裴君珩才借此打趣她。
裴君珩饶有兴趣地挑眉,“皇后怎么睡下了?方才不是要做些有趣之事?”
虞欢咬了咬牙,暗骂一声。
臭皇帝,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是欠揍得很!
但虞欢灵机一动,故意道:“皇上若是不让臣妾练字,倒是可以一试。”
“练完字也不迟。”裴君珩道。
“哎呀,突然乏了。”虞欢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
裴君珩沉默地逡巡着她的面容,唇角颇有冷讽之色。
不过是大病一场,竟连柔弱的性子也倏然变得精明坚韧,当真是稀奇。
此前她从不会主动靠近他,与他说话恨不得退到殿外去,把他当瘟神似的。
如今却这般主动,还要同他圆房?
且看她要装到何时吧,与本心背道而驰,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