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秦国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与历史上的猛战久攻赵国不同,而是选择积蓄国力,韬光养晦,等到时机成熟,一战而定。
这让成蟜,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时间。
“在下不能全应,只能尽力而为。”李牧回道。
成蟜怎么说,都是司马尚的救命恩人,更是那数万赵卒的救命恩人。
按照世人对秦军的固有印象,他们那些人应该早就成为亡魂了。
因此,李牧没有当面回绝,可也无法答应,那与他心中的坚持相违背。
“将军自有气节,只因小人太多,致使将军屡屡受挫。”
成蟜仰起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留给李牧一个潇洒的背影。
“本公子还要出使齐国,将军请回吧,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秦国看望那些迁移的赵人,自会知晓我之所言不虚。”成蟜丢出一张明牌,赤裸裸的阳谋放在李牧面前。
使齐路上唯一的危险来自赵国,魏国有贼心没贼胆,楚国,成蟜根本不走那条线路。
遵守道义,或者出手相救,就是违背赵王。
听从赵王,或者见死不救,就是违背道义。
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赵国不对他起歪心思,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李牧目光沉沉,他总觉得成蟜是个很特殊的人,打着道义的旗帜,在庞煖和数万赵卒的事情上坑了他。
可是,他对成蟜始终提不起杀心,这大概是因为,整个天下,成蟜是唯一一个毫无条件看重他,欣赏他的人。
李牧端起水杯,一口饮尽杯中的温水。
世人促谈,多是温酒,像成蟜这样温水的人,真是少见。
他不知道的是,成蟜有自己的逻辑,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