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的功夫,成蟜面前,桌子上的空白地方就放满了钱币。
李信还是一开始的打牌机器,没有什么感情,一张接着一张的喂牌。
成蟜就是个胡牌机器,一声又一声地胡牌。
郑国是个掏钱机器,一把又一把地抓钱出来,连坐他对面的杨端和都不由刮目相看。
真能藏,人形移动小钱库。
杨端和掏出好几个钱袋子,全都空空如也,连和成蟜说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是把一开始教训李信的意气都抽空了。
他略显窘迫道:“郑大人,借点?明日还你。”
还不等郑国掏钱出来,成蟜大手一挥,免了在场所有人的债:“最后一轮,就不用给了,咱们都是自家人,别让几分铜臭污染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来人。”
“带客人下去洗漱,准备开宴。”
成蟜话落,守在外面的下人就走了进来,把郑国和杨端和请了出去。
成蟜一个眼神,等着李信起身的几个人,就原路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成蟜起身关上房门,把众人驱到更远处。
“你的钱还你,剩下的三七分账,别说兄弟不照顾你。”
成蟜双手搓出来一堆钱币,推到李信面前,他拉着椅子坐到李信旁边,手臂打弯勾在后者的脖颈上,道:“你这个师父,真是个妙人,以前我和他可没有什么交集,今天怎地就这么自来熟了?”
“因为他想做先锋。”
李信看在成蟜还算义气的份上,直接就把杨端和买了个一干二净:“杨老将军不喜欢指挥作战,只喜欢冲锋陷阵,偏偏他指挥作战又从来没有出过差池,再加上年纪大了,王上以及军中主将就不怎么让他担任先锋。”
“我这个徒弟啊,也是他为了做先锋才收的,当时同在王将军麾下,我要抢先锋,他就收了我为徒,做徒弟的自然不能跟师父抢。”
“后来我去了新郑,护在公子身边,他也被调去武关阻拦楚军。”
李信打眼看了看门外,见外面没有人影,小声道:“我听说,这一次国尉不想让他做先锋,他就说有公子的关系,扯了公子的虎皮,多了辛将军的先锋。”
“这不是怕事情败露,这才来府外守着,想着在公子面前表现表现,留个好印象,回到军中继续扯大旗。”
成蟜听的认真,摸着长出小胡茬的下巴,说道:“那他这个师父,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
“也还算有点用,他图我和公子的关系,我图他在军中的声望,李家不如蒙家王家,根基薄弱,师父是追随过武安君的老将,军中威望足够,以后可为我所用。”李信十分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