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夜,北大街上一辆小马车沉在大雪中徐徐前行。
陆子卿还在想陈祁说那些话,直到一柱香后车夫叩响车厢门,他才回过神来。
门前立着两个大雪人,头上插着彩色的小纸伞,定是小五他们做的。
他指尖点了点纸伞帽儿笑了笑,正准备敲门,那门就开了,小五见着人像是得救了一般。
“哎呀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快进来。”
陆子卿莫名其妙被拉进去,“怎么了?”
小五合上门,焦急,“主子生病了都快冻成冰柱子,我在房间里放了好几个碳盆都没用啊,公子快去看看。”
“啊?”陆子卿一头雾水,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小五说:“我晚上回侯府拿东西,在路边雪堆里捡回来的。”
二人走到正院门房,陆子卿推门进去,走到内寝就吓一大跳,床边的垂幔燃起一小串火。
他立时过去打灭,小五惊慌失措把碳盆挪远些。
陆子卿看地上四五个碳盆,说:“屋里放了炭火就得守在这里,方才要是没回来,多危险,以后记着。”
小五心有余悸,又奇怪,“我记得明明没放那么近啊,怎么会跑到床边去了。”
“先出去吧,我来。”陆子卿说。
萧彦闭眼躺在床上,唇色苍白,陆子卿探手到那额头上,确实如同冰柱那般寒冷。
怎么搞成这样?
他焦心摸着脉,少顷,再揭开被褥,萧彦一丝不挂,这是出现低温反常脱衣的现象。
陆子卿把垂幔放下来,脱了衣衫只留中衣,侧身靠在床头,他抱紧萧彦裹紧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