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都记着呢。”陆子卿止步盯着他,“我这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吧?紫禁城里任何人都与我没关系,除了你们两母子。”
陈祁忽然无声的笑起来,弓着背扶住墙笑不停。
“你笑什么?”陆子卿问。
好一会儿,陈祁才收敛笑意,“我笑你啊,费了那么大功夫怕还没找全,要奚淮命的人恐怕还有点多呢。”
陆子卿双眸微眯,“什么意思?”
陈祁站直身,“陈暮皇子一事,我母妃虽然脱不了干系,但你师父之死也绝不可能单单因为此事,以你师父当年院使的身份,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紫荆城里有的是要他命的人,我想,当年追杀他的人也不止一拨儿吧?”
当年那群杀手里,除了持玉者,确实还有另一拨人,陆子卿一直以为他们是同伙。
难道是另有隐情?
他心下一紧,“你知道什么?”
陈祁慢悠悠走到木板床边躺下,拉过棉被盖好。
陆子卿不知是怎么走出刑部大牢的,风雪打在身上像是感觉不到冷。
陈祁的话不过死到临头的狡辩,苟董曦与那个杀手就是最好的人证。
他一个字也不会信师父还会因为别的原因被杀,可陈祁为何又要那样说?
师父到底还知道什么?
陆子卿沉在雪中前行,大雪积了一身,他木讷地望着白茫茫一片,眼睛都冻红了。
回院里不久就去宫里一趟,宫门口出来个人,颜孟江罩着厚斗篷,胡须上粘着雪花。
他见陆子卿官袍单薄,随口说:“陆院判真是年轻抗冻啊,这么冷的天不罩斗篷也敢出门,这是又从哪儿来呀?”
陆子卿行礼,“去了刑部大牢替赵王看诊,这会儿去宫里。”
“听说赵王患上颠症,看来也只有陆院判能治。”颜孟江拢着手看了看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