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之……”
柏清玄目光灼灼,蓝昊天稍一抬眸,就被他炙热的视线刺到。
“我……”
“你……”
二人同时张口,又蓦地停住话头。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一时尴尬,柏清玄松开手,缓声道:“对不起,屹之!那时……我、我是被人推了一把无意的。”
他说的话蓝昊天怎会不知?
当时二人近在咫尺,柏清玄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
“我知道,”蓝昊天垂着脸,目光停在他腰间的玉带上,想说几句宽解的话,又扭扭捏捏吐不出口,最后只能快语一句:“这跟你没关系,子玦不用难过。”
“那明远侯府怎么办?”柏清玄不无关心地问道,“还有你的婚事和成人礼?”
“人都没了,婚事自然作废。”
蓝昊天答得很干脆。
“成人礼也不必了,”他抬眸,面上带着些许落寞,“乡野粗民,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柏清玄倏尔沉默了,心里一阵阵揪得疼。
这人明明什么都没了,却大方得好像他才是失去一切的可怜虫!
威北将军一家惨死,鱼菲然被怪物掳走,全是拜他所赐。
他心虚,他懊悔,本该是他躲躲闪闪,可蓝昊天却主动给了他台阶下。
“子玦不该纠结这些问题,”蓝昊天劝慰一句,“水溟萤还在宫里,得先想办法除掉他才是。”
“嗯,我知道。”柏清玄喉咙发堵,憋着一肚子话说不出口。胸口难受,还是问了句:“你……不怪我么?”
蓝昊天眸底闪过一丝凄厉,很快又恢复温柔,“都是云书羽的诡计,我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