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哪里有那胆子与王爷王妃还有两位大儒同坐!
卓一行连忙躬身一礼,小心翼翼说道:
“先生请本不该辞,然……我等若入座亦坐如针毡。”
“晚生三人便侍候在旁,能听王爷王妃以及两位大儒几句点评已是晚生三人最大的荣幸了!”
方老大儒抬眼看了看三人,冲着司老摆了摆手:
“这少年说的也对,在一旁自在一些也更好。”
“来来来,白老弟,坐老哥身旁!”
不由分说,方老大儒一家伙就将白少秋给拽了过去,摁在了他身边的那张木凳子上。
一撩衣袖,这才拿起了桌上的那四张纸来。
七叶提水归来。
将水壶置于炉上。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坐在桌前的白少秋。
后退三步,又站在了司老大儒的身后。
“嗯……白老弟用的是炭笔……”
方老大儒从四张纸里找出了用炭笔写的那首词,眼睛顿时一亮:
“又是一首满庭芳?”
“《满庭芳、蜗角虚名》”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方老大儒扭头就看向白少秋:“老弟啊,你真未满十八岁么?”
“此词老哥怎感觉写出了八十岁的那种通透呢?”
“前一首《渔家傲》,老弟豪迈而书‘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这一首《满庭芳》,老弟竟然又心生退意……”
白少秋摸了摸鼻子,心想老哥你想多了!
方老大儒的视线又落在了这张纸上:
“思量,能几许?
忧愁风雨,一半相妨。
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种美酒,
一曲……满庭芳!”
“这首词……”
方老大儒眉间微蹙,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才看向了白少秋:
“老弟,你这是受了十年挫折看透名利事,洞悉人生了啊!”
“来来来,给老哥说说你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