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日日陷于过往的噩梦中,无法脱身。
魏帝或许真的爱梅妃,只是那样的爱是太过自私的掠夺占有,从来没有遵循过她的意愿。
不知是经过了多少的梦境,他无数次的从梅妃死去的场景里惊醒。
直到最后一次,他梦到了魏珩。
梦中,凉州铁骑踏破京都,直冲入宫门。
他的儿子死于利剑锋刃之下。
死状凄惨。
魏帝再也无法接受。
如果放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梦中一切恐将成真。
他可以死,但他的儿子不行。
此时的镇北王刚刚大胜回京。
魏帝恍惚之中强作精神,写下一封罪己诏,将夺弟妻、乱人伦之事昭告天下,留下一封放妻书,自戕于镇北王面前。
举世哗然。
也正是这时,魏珩和魏颐才终于知晓彼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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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竟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魏承时死后,魏承钧拿着那封放妻书,从太庙接回梅妃牌位,将她带回凉州。
二十几载光阴,他终于接回了他的妻。
天下人那时才知梅妃姓名——梅鸢。
魏珩似乎从未想过父母之间竟还隐藏着如此令人难以面对的过往。
魏帝死后,他于自己身世有愧,不肯接玉玺,拒戴帝冠。但他是储君,是名正言顺的帝王,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登上正统。
内阁妥协之后,答应以淮关为界,平分天下。
淮关以南仍是大魏,淮关以北涵盖凉州之地,称为魏北,建立新朝。
凉州为都。
年初时,魏承钧过世,与梅鸢合葬。
魏颐称魏北帝,率兵一路再向北攻去,打下大半敌国城池。
魏珩则以仁治国,兴科举,重民生,减赋税。
南有属国纳贡,北有魏北开疆,大魏在仁政之下,一片欣欣向荣。
今年四月,魏珩和盛昭宁定在初遇这日完婚。
多年前她金榜高中,骑马游街,春风得意马蹄疾。
而今她乘凤辇重走来时路,凤冠霞帔,吿庙仪、册后,同魏珩对拜完婚。
合卺交杯过后,一片红烛缭乱。
罗帐层层落下,红浪锦被之间,她抵住他的额头,呼吸肆无忌惮的喷洒在他的脸上,松香之息浅浅蔓延。
“殿下,还要拒绝我吗。”盛昭宁跨坐在魏珩腰上,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说道。
手指轻车熟路的解开他的衣带,指尖带着十足撩拨意味钻入胸膛上方,滑到腹间停留半晌,缓缓下移......
魏珩这次没再阻止。
感受着最要紧的地方被她掌控着,他呼吸一乱,炙热的温度涌上全身。
“宁宁,这种事一旦开始了,就不由你说了算了。”
盛昭宁闻言愣了一下,尚还在思索他话中的深意。
下一刻,整个人却是被用力一掀,落在柔软纷乱的锦被之中。
温软的唇重重落下,比任何一次来的都要凶猛。
魏珩隐忍压抑已久的情欲如潮水般倾泻而出,顿时将她淹没。
盛昭宁似是没想到一向由她掌控的事情竟会在此时来了个惊天逆转。
魏珩来势汹汹,盛昭宁再硬的骨头在这种时刻也软成了一滩春水,她原本还沉浸在终于得逞的喜悦当中,可当第三次被卷在身下时,她才终于察觉出不对。
“啊,还来?唔......”
余下的话被尽数吞咽下去。
漫漫长夜,春宵苦短。
盛昭宁终究是为曾经那个年少无知四处点火的自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