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阿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在瞬间失去光泽。
率先看见证件全貌的段枭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
“真证还是假证啊?怎么这幅表情?”祝昭昭狐疑地拿过阿祖的证件展开、又迅速合上塞进阿祖的上衣兜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开口:“快进去吧,堵人家门口像什么话?”
说着,她率先跨过门槛,和紧随其后的段枭齐齐躬下颤抖的身子!他们终于知道阿祖为什么不说全名了,因为他的全名叫——祖宗。
坠在最后的阿祖咬牙切齿,“你们身体抖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我的名字!”
祝昭昭和段枭又齐齐站直身体,两张涨红的脸同时摇头。
阿祖大怒:“你们憋笑憋的脸都红了,不说话是不是怕自己笑出声来?”
“没、冇有啊!”祝昭昭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后,双腿飞快地倒腾着,追上前方的老太太。
红色的扎染布一排排地挂在院子中,迎着风飘荡,时不时甩下几粒水珠,打湿下方的青石板。
祝昭昭鼻翼翕动两下,问道:“阿婆,这些扎染布是才挂上去的吗?”
老太太点头,“是啊,原本小悦说她今早起来弄,但是我看她迟迟没有起床,就帮她先弄了一批,但是后面还有好几道工艺,都得等她醒来才能做。”
提起自己的外孙女,老太太一脸的骄傲,“小悦这孩子,能吃苦又孝顺,因为今天你们要过来,她昨晚熬了半宿,将今天的活先赶出来一大半,所以才起晚的。你们等着,我去叫她。”
说着,老太太走进正房,用独特的吴语口音喊道:“小悦儿,祖警官来喽!”
站在天井处的祝昭昭望向廊下一排排半人多高的染缸,同行的段枭和阿祖也已发现不对,三人凑近去看。
阿祖率先松了一口气,“我这边的缸是清水。”
祝昭昭拿起旁边的木棍,搅了搅她面前的两个缸,“有些浑浊,像是过水的副缸。什么都没有。”
中间的段枭拿过旁边的木棍,搅向中间最大的那口染缸,红色燃料如血般随着漩涡旋转,一张人脸顺着漩涡中间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