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理清了状况,她伸出指尖,敲了敲自己毫无知觉的腿:“都自身难保了,凭什么以为觉得我能给你们提供庇护?”
乌乘眼神清澈又坚定,看上去像是把她这句话当成了对自己的考验:“娘娘放心,咱们都不是孬种。”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们出逃的这些弟兄,都是大雍内卫,真论起来还算前朝余孽,只是在宫变那日恰巧外出执行任务,才侥幸活了下来。”
“我们不想在夹缝中求生,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出了宫门便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想不到看起来青葱稚嫩的乌乘还有这样的过去。
或许是他提起大雍时的眼神过于亲昵,或许是自己也对“前朝余孽”这四个字有些共鸣,阮桑枝淡淡一笑:“你可知京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乌乘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笑意不减,目光变得渺远,映照着天边难得绮丽的晚霞,宛如飘飘然的仙人。
“那我给你第一个任务。”阮桑枝敲了敲木椅扶手,乌乘眼眸一亮,二话不说单膝跪地。
“请主子吩咐!”
“既然是大雍内卫,多的便不需要我赘言,你拿着这个,去城外的秀水山庄,会有人接应你。”
末了,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可能不是人。”
乌乘大喜过望,并没有听清阮桑枝后面说的那句话,只高高兴兴的从她手中接过半个巴掌大的令牌,转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中。
苏弈从山石的另一侧绕出来,一只手毫不见外的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挑眉问道:“秀水山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了?”
阮桑枝并不正面回答:“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要是这群明镜司的打手都跑了,咱们待在白鹤寺岂不是任人宰割?”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