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应天城的街道上,百姓们纷纷驻足,目光被那缓缓驶出的巡游车队吸引。
车队浩浩荡荡,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向着既定的方向启程。路线早已规划妥当,先南下,前往江南那如诗如画的苏杭之地,而后再折向北,奔赴西安、北平各处。
···
“二叔!”
一声清脆的呼喊从车外传来,朱雄英那小小的脑袋探进车内,一边掀开车帘,一边麻溜地钻进车厢。
正望着窗外放空的朱樉,听到声音后收回了目光,看向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说道:“怎么,不生二叔我的气啦?”
朱雄英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还能咋办呢,总不能一直跟您置气吧,我又不是小孩了。”
他稍作停顿,又嘿嘿一笑,接着说,“不过,二叔,您可得小心咯,我这人可从不吃亏,谁让您把我教得这么好呢!”
朱樉白了他一眼,故作无奈地吐槽:“好你个雄英,合着拿你二叔我当练手的靶子是吧?”
朱雄英一脸自豪,胸脯一挺:“那没办法,谁让您平日里最疼我呢!”
朱樉伸手轻轻点了点朱雄英的脑袋,笑骂道:“你这小子,赶紧麻溜儿地滚蛋,少在这儿气你二叔!”
可朱雄英非但没走,反而又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二叔,我有件事儿想不明白。”
朱樉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淡淡地问:“什么事?是因为我拦着你查你姑姑?”
朱雄英闻言,震惊地看向朱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里满是疑惑,自己二叔怎么会知道的?
朱樉见他不吭声,转头看向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怎么,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不知道?你爹和你爷爷会不知道?”
“雄英,你记住,千万别小看任何人!更何况是我和你爹他们,不然这个皇位他们如何做的安稳,不然我又岂会杀遍大明?雄英,要不是这些年你二叔手里有点人手,你二叔我的坟头都···”
“二叔!”
朱雄英猛地一把捏住朱樉的嘴,满脸的不快,“不许您说这种话,什么坟头不坟头的,本太子命令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胡话!”
朱樉看着朱雄英焦急又不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暖意,可那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哀痛。
他拉过朱雄英的手,笑了笑,缓缓说道:“人,总归是要死的。你二叔为大明做了不少事,够了。”
朱雄英眼中闪烁着哀伤,神色复杂地看着朱樉,许久才说道:“二叔,我不会让您有事的!五叔不是在学医吗?他肯定有办法!”
说着,便要往外跑。
朱樉看着风风火火的朱雄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说道:“你这小子,急什么?你现在是太子,记住,不管谁出了事,你都得保持镇定,不能乱了分寸。”
朱雄英满脸不悦,嘟囔着:“二叔,这些我都懂,可您是我亲二叔啊!”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恨意,“二叔,姑姑给的那些汤药是不是有问题?”
朱樉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他,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猜到了?”
“二叔,那您为什么还要喝?”
朱雄英满心不解。
朱樉望向窗外,沉默良久,缓缓说道:“那是我疼爱了不少年的妹妹,你朱雄英的姑姑!”
车厢内陷入了一阵死寂,只有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两人的心间。
朱雄英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姑姑,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朱雄英紧攥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咬着牙说道:“二叔,你放心,姑姑做出这等事,怎能轻易放过?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