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纶停了一会儿,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凄惨,又接着说:
“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憨厚的农夫,本来,他们一家有一亩地,还有一间茅草屋。一家人虽然清苦,但也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有群富家公子骑马出游,把他们辛辛苦苦种的麦子全都踩坏了,刚抽穗的麦子,就这么没了,那可是他们一年的盼头。
农夫气不过,与那些公子哥理论,要他们赔偿,那些公子哥骑在马上看着这个农民大笑,然后,策马扬鞭,那些毛色鲜亮的骏马,把农民活活踩死在他热爱的麦田里了。”
康纶的表情十分沉重,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长河听了这个故事,气得青筋暴起:“太过分,天子脚下,他们也敢如此,难道没有王法吗?”
康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那个妇人也是这么问的,结果她不仅死了丈夫,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被收走了,她只好背着年幼的孩子,跟这些男人一起讨生活。”
“那个老伯,他原本有一双儿女,女儿去河边洗衣服,被一个富家公子看上,直觉让人掳了去,毁了清白。姑娘不堪受辱,回家就悬梁自尽了。
他哥哥气不过,去富家公子府上讨说法,直接被打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
老伯的老伴受了刺激,一病不起,就靠着老伯卖苦力养活她呢!”
苏长河只觉得自己被什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纶继续道:“你觉得那个壮实的监工很可恨吧!”
苏长河重重的点点头,别的他看不清楚,这个还是很明了的。
那个监工根本就不把这些老百姓当人看。
康纶摇了摇头道:“事实上他是京城最受老百姓欢迎的监工之一,不,不只是欢迎,应该说爱戴!”
苏长河觉得康纶是在拿他开涮,他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