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行了商,往后就不可再考科举。
与别人来说并没什么损失,对沈鸿业来说,那就是前程尽毁。
沈鸿业道:“再难也得有人去做,逾白能入京赶考,我若连附近的县都不敢去,也实在太没出息。”
自沈守忠那事之后,去年的徭役是沈鸿业自己去的。
原本白白净净的书生,不过一个月就又黑又瘦,实在让人唏嘘。
沈族长见劝他不动,也只能多找些族里的青壮陪着沈鸿业一同往外跑。
待收到沈逾白的信已是四月。
沈族长将信看完,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将还在族里的人全喊到晒谷场,当众夸赞沈老汉:“耀宗大义灭亲,有他在,实在是我沈族之幸!”
沈族人纷纷赞扬沈老汉的高风亮节,深明大义。
这高帽子沈老汉是不想戴也得戴。
郑氏得知沈老汉竟背着她给沈逾白写了那么一封信,日夜与沈老汉闹。
没了最疼的闺女,如今连大儿子都不能管,让她如何能忍。
郑氏就这么生生怄病了。
族中这一切沈逾白并不知道,最近他正为殿试做准备,而苏锦的考古又有了重大发现。
当苏锦惊呼道“沈逾白,我们又发现你一个墓了!”时,沈逾白就知道苏锦最近便不能时时与他闲聊,不禁心中对年老的自己颇有怨气。
都要死了,弄两个墓作甚,怎的就不将东西全留在上一个墓里。
“听说这次的墓很大,极有可能是你的真墓!”
苏锦虽然还没去,但非常兴奋。
沈逾白:“若遇到我的尸首,多拍几张照吧。”
苏锦便为自己的高兴深深愧疚起来。
那可是沈逾白的墓啊,代表的是沈逾白的死亡,她竟然当着沈逾白的面这么高兴,实在太不应该了。
苏锦赶紧把笑憋回去,努力装出一副忧伤的模样:“还是别了吧,都几千年了,怕是只剩下干尸了。”
这还得是保存完好,要是保存不好,极有可能尸骨无存。
沈逾白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气:“我也瞧瞧自己死后是如何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