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祎手里捏着信,心头突突狂跳,唐绫振振有词并不似胡言乱语,见他一派泰然竟比刀架在冯祎自己脖子上更让他心生惧意。
“你定是要耍什么花样!我不上你的当!”冯祎将书信甩在地上。
唐绫不去捡地上的信,目光扫向四周围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霸山城民,嘴角的笑意微微敛去一些,背着手慢慢跺了两步。
“我这里没什么花样,信不读也没关系,我便说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吧。”
四周围的百姓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却在被唐绫扫过的一瞬闭了嘴,不知为何,这个瞧着俊美又文弱的公子哥偏偏就有震慑人心神的气度。
“近些年来霸山多旱少雨,城中水源枯竭,许大将军多次向齐国国君请款开凿河道引水入城,此事我是道听途说,不知是否为真?”
“……是……”
“没错。”
百姓中已有人应了唐绫的问话。
“那,你们的国君可批了款?”
“这……”
唐绫又说:“不仅霸山,鹿州、献州大旱三年,你们也都知道吧?献州离霸山不太远,有没有流民来到琴州,来到霸山的?”
“……那个……”
“我……我就是两年前从献州逃难来的。”
唐绫看向人群中的中年男人,问道:“两年前来的,大旱已过,那为何不回去呢?”
“……大旱虽过……去年我本想回家看看,遇上同乡才知州府衙门已将田地都收回官有,转而卖给了富户,若想回去耕田种地需得先向州府纳银报户,再向富户租借田地,每年还加了两里田税……我们哪里来这么多银子啊?!”
“哎哟,这不是逼死人嘛!”
冯祎听得这些话也觉不齿,可还嘴硬:“那是献州州府衙门祸乱当地,那种贪官污吏自是不可饶恕!圣上不过是被奸佞蒙蔽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