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道元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李卿落在裴惊蛰的眼神示意下,这才将刀缓缓放下,然后带着祖母再次向后退去。
恰在这时,李恪川和刘卿珠,还有武大,整个澜沧院的仆人都被抓了出来。
李恪川最狼狈,杵着拐杖被推攘着,走的磕磕绊绊的,好几次都滚到地上,又被武大赶紧扶了起来。
武大一脸关心的低头看着怀里的李恪川,但偏偏出了澜沧院的李恪川又表现出一副对武大深切厌恶的样子,几次三番的将他狠狠推开:“本公子不要你管,滚开!”
不过武大像头牛一样力气又大又是个犟种,竟然怎么也赶不走,一直无怨无悔的跟在李恪川身后,随时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护着他。
抓他们出来的官兵‘嗤’笑了一声。
“两位大人还不知道呢,小的们去那院子捉拿李大公子,可是在床上将大公子和他的相好,也就是这个贱奴一块儿从床上抓起来的。”
“这两人青天白日一大早的就没干好事,把小的们恶心透了。”
“真是不要脸哟。”
“还好崔九姑娘已经与你们将军府退婚了,不然真是嫁到这种肮脏人家,嫁给李大公子这种有特殊癖好的相公,不知是倒了几辈子霉了。”
听到‘崔九姑娘’四个字,裴惊蛰神色微动的看向李恪川。
任谁长了眼睛,此刻都能看出李恪川和武大之间的不寻常,再加上一群人去澜沧院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顿时大家看李恪川的目光都带满了浓浓的鄙夷和嫌弃。
虽说金陵城里,这大家贵族,达官贵人家的老爷、公子们私下里好男风的人并不算少。
甚至金陵城还有一家规模甚大的象姑馆。
可真要是像李恪川这般还在家里养了男宠,被人抓住和男宠同榻而睡,同寝而眠的丑事,还是少不了被世人指指点点,骂他几句道德人伦的败坏。
曲道元刚刚才受了气,这会儿逮着机会骂了一句:“你们将军府的家风,还真是干净呢。”
李恪川恼羞成怒,回头甩了武大一耳光。
“我让你滚!贱货!”
武大捂着红肿的脸,低下头去。
李恪川这才看向满院子的人,看向裴惊蛰和曲道元,看向李卿落和裴老夫人,甚至二房三房。
他红着眼‘哈哈’一笑:“怎么,我们将军府如今也落到被抄家灭门的地步了?”
“祖母,您不是很厉害吗?难道也保不住这满门的性命和荣耀了?”
“还有你裴惊蛰,当年不过是本公子的手下败将,如今也终于轮到你得意了!”
“你曲道勋,当初与我口口声声称兄道弟,如今也落井下石,奚落起我李家来,倒是比谁都无情无义!”
“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李家走到今日这般落败的地步,怪不了谁,只怪我自己……是我没有担起这个家,是我愧对了李家的列祖列宗,我罪该万死!”
“哈哈,哈哈哈……”
李恪川在狂笑中,被曲道元黑着脸让人将他压在了地上。
武大还想冲上前来救他,曲道元抽剑直接一刀结果了他。
武大躺在地上一阵抽搐,瞬间身下就流了一滩血。
“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敢到本官面前来龇牙咧嘴。”
说着此话,曲道元的眼睛却是落在李恪川身上的。
李恪川愤怒的狂吼,奈何他已经被人死死踩在了地上,连翻身的力气如今也没有了。
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给彻底掏空,哪里还有从前的半点英姿气概?
见他真的废了,曲道元和裴惊蛰都不由一起摇头。
满院子的人见到曲道元当场真的杀了人,顿时一片惊叫,个个脸上终于露出畏惧的神色来。
裴老夫人看到李恪川如此被人羞辱,眼露不忍,胸口憋着被人欺辱上门的浓浓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