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维尔并不急,他对这种场面有经验,知道只要自己表现得越淡定,餐厅里的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打电话报警都不敢,生怕说话的声音引起匪徒的注意,惹火烧身。所以郝维尔拿着枪,慢慢地靠近已经滑到桌子下面的凌小三。
“shit”
把尸体耷拉在胸前的头抬起来,郝维尔忍不住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这哪是什么凌小三啊,分明跟自己一样,是个白皮昂撒人,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种族!
还有,从这人被子弹打烂的胸前郝维尔发现了一张胸卡,从写着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中知道,死鬼隶属游船的保安部门。
“原来游船快到岸,怕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特意派来监视我的!”郝维尔喃喃地说道:“你运气太差了,分管这个工作,我最不喜欢别人跟踪我的。”
说完,郝维尔抹了一下死鬼半张着的眼睛,然后站起来快速离开了餐厅。
郝维尔加快逃离的脚步,他故意挑摄像头少的地方走,经过一段曲折的逃亡路线最后逃到了一楼的储物仓库,趁着没人注意,快速溜了进去躲了起来。
来人是游船的安保人员,让郝维尔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杀了船上的安保,必将遭到大力度的搜查。虽然自己一身本事未必怕那些人,但明天就要下船了,恐怕会有一定的麻烦。
喜得当然是凌小三一直都没有出现,恐怕真的已经被自己杀死,任务完成,奖金到手。
郝维尔考虑了一下,最终拿出了卫星电话,向自己的直属上司拨了过去。
虽然郝维尔由始至终没有见过上司,同时因为用了改变声音的仪器,他甚至都不知道上司是男是女。不过郝维尔知道他(她)是一个极其严谨的人,这点从他们之间多次的聊天中可以知道。
听了郝维尔的汇报后,上司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最后他(她)才瓮声瓮气地说道:“凌小三是否真的死了这件事先别下定论,随后我自然会派人考证。你自己要小心点,别大意,一天没有证实凌小三已经死亡,他都是危险的。另外明天上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
上司的话让郝维尔刚才还乐观的心态一下子变得忐忑,他(她)说得没错,凌小三如果没有被自己击毙,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说不定此刻那家伙就埋伏在附近,等着自己犯错然后发出致命一击!
想到这里,郝维尔不敢怠慢了,连忙爬到其中一个货架的最高端,可以总揽整个仓库全貌的地方建立射击位。等安顿下来后,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惫让他精神有点涣散,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他吃了一点维生素功能食品,还不断提醒自己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提防随时出现的凌小三。
到了凌晨四点多,郝维尔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了才知道,原来也是船上的船员,他受人所托,等船靠岸时接郝维尔下船。
这人是信得过的,因为能知道郝维尔电话号码的仅有屈指可数几个人,此人能打通电话,证明是组织内部安排的。
所以郝维尔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对方自己此时的位置,那人十几分钟后就悄悄来到仓库并把他接到了靠近船尾处的一个房间住下。此人在离开前再三警告郝维尔,一定不能离开房间,因为他杀了一名安保的缘故,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找他。要是被抓住了,谁来了都不好使,肯定要被关起来一顿毒打,如果船还在公海的话,甚至还有可能把他捆上手脚直接丢进大海。
郝维尔当然知道这不是谎话,船员跟海盗其实区别不大,骨子里都有一个狠劲,在公海真敢恣意妄为。因为按照法律,在公海犯罪,理论上是要该船注册国才能追究责任,而这些远洋船通常都会选一些犄角旮旯,谁有钱就谁有道理的小国注册,目的自然就是逃避法律责任。所以如果船员杀了人,船长不想处理的话,真的是非常难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的。
其实不用接头人提醒,郝维尔也不会离开房间。因为外面不但有安保的人在搜捕他,凌小三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总是出现在脑海里,让他都甚至都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现在只要一天不确定凌小三的死讯,郝维尔仿佛感觉凌小三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身旁,他现在哪敢出门啊!
郝维尔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房间内等着,因为身处陌生地方,他也不敢睡觉,而是把狙击步枪杵在身旁,但凡外面有什么异响就马上拿起来,警惕地盯着房门后面。
其实郝维尔也知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是由压力和缺少睡眠造成的。要彻底解决这个病,只需确认凌小三已经死亡,或者找一间类似于安全屋的房间休息够,自然就会好转。而他知道组织在小倭本的十州港就有几间安全屋,准备上船后就入住,睡几个好觉,彻底治愈心理疾病。
游船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靠岸了。这趟旅程有很多并不愉快的经历,让游客对游船没有一点眷念之情,等船一靠岸,便争先恐后地通过舷梯下船,让小倭本那丁点大的十州港码头一下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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