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鸳鸯上来，两人都轻轻地尝了一口，陈志勇脸上顿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你好像已经有心理准备迎接这一天的到来了，对吗？”凌小三放下咖啡杯，又把华子在烟灰缸里轻轻地挤灭，才问陈志勇。

陈志勇笑了笑，他没有直接回答凌小三的问题，而是说道：“自从出国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到了这一天，送我上路的人究竟长什么样的呢？现在看来你也不错，起码不是戴着个破墨镜装酷的油腻大叔。”

凌小三没说话，看着陈志勇慢慢把冻鸳鸯喝完，才问道：“还喝吗？”

“行吧，那我再来一杯。”陈志勇看着空空的玻璃杯发了一会儿呆才说道。

凌小三又点起了一根华子，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高智商的同胞，感觉这人好像把一切都看透了，甚至死亡，所以才能坦然面对这迟早要来的一天。

“为什么要这样做？看过你的履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的。”凌小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我确实不缺钱，进入仕途也是迟早的事。但是，在通往仕途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人倒下，很不幸，我就是倒下的那一个。”陈志勇自嘲地说道。

“不当官也无需这么极端吧？清北的研究生，凭你的智商，过上稳定而富足的生活看来不难。”凌小三继续问道。

“老实说，我很羡慕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凭手艺吃饭。有能力就吃口好的，能力差点温饱不成问题。少了尔虞我诈，不用当垫脚石，更不用因为背锅而亡命海外。”陈志勇轻轻地说道。

听着陈志勇似有若无的答案，凌小三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否则恐怕连自己都成了被追杀的对象，所以他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