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艳明求饶:“马婶,哎呦,我错了,您老消消气,哎呦,真打呀,哎呦,疼……。”
大门就在那里,陆艳明就是不跑。宁可被打得在院子里转圈圈,也不走。
何小西的眼角再次“嚯嚯嚯”的乱跳起来。陆艳明这是准备苦肉计了。还是没死心吧。
马氏也就是打两下就消气了。都是晚辈后生,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
陆艳明揉着被打到的肩膀,诉苦:“我这也是没办法,给点吧,算我们赊的,等赚了钱就还,我肯定不赖账。”
看马氏有点软化,马上不搭理何小西了,专门去攻克她了:“婶子,亲婶子,你要是还生气,再打我一顿,这次我不跑,站着让你打。……”
“你侄子这辈子要是不把桥建好,死了都没脸往祖坟里埋,我只能去河南边跟你那两个侄子作伴去了。”触到伤心处,哭得涕泗横流。
其他的人也是呜呜咽咽哭声一片。一番话说得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何小西偷偷背转身去,抹掉眼角的泪珠。可是那些眼泪,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
看着陆艳明这人是死皮赖脸的四处化缘,讨人厌的很。可是,每一笔钱,都是把心上已经结痂的伤疤撕开来,展示与人看。
此地的风俗,未成年的孩子夭折,是不能往祖坟里埋的。陆艳明的两个弟弟,只能埋到河对岸的荒地里。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前世,因为命运的戏弄,也因为一辈子操劳积劳成疾,这人八十年代末,六十来岁就去世了。
死前直嚷嚷心口疼,自己把胸口抓得血肉模糊。
按照他生前的遗嘱,子女们没把他葬进后山的祖坟。而是埋到河南岸他的两个弟弟的旁边。
周围的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何小西。尤其是家里的几个人,一个个眼泪汪汪的。
何小西抽抽鼻子,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批布肯定得给,不光得给,还不能收钱。不给的话家里这几个就能水漫金山了。但是何小西得保证能把钱从陆艳明身上赚回来。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当然能大家共赢就更好了。这件事她得好好筹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