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南多眼眸微沉,第一步的恐惧并不怎么成功,但是将其他手段用在这只雄虫身上,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了。
不过他并不想使用药物,总归是需要一些挑战。
赫尔南多坐在床边,摸出他的手腕和脚腕,碰到他的时候感受到了细微颤抖,这是身体残留的恐惧。
他慢条斯理的拆开绷带,照例看了看他的恢复情况。
雄虫的恢复能力弱,哪怕是动手迅速又快速接了回去,后面及时用了修复液,现在还是红肿一片。
赫嘉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眼睫微颤。
赫尔南多再次给他涂抹上修复液,缠上绷带,他的动作很熟练,就连绷带缠绕的形状都很规范。
做完这一切,他抱起赫嘉。
赫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克制住自己下意识挣扎的动作,鼻尖那股血腥味愈发强烈。
赫尔南多垂眸看了他一眼,赫嘉低垂着眼眸,面上没什么表情,身体也很僵硬,下意识戒备的感觉。
他将披风罩住赫嘉,抱着他出去了。
一直走到军舰的前方,一路上没有碰到其他虫族,安静的过分。
赫尔南多将他放了下来。
赫嘉倚靠着扶手,那只完好的手腕抓在上面。
透明的舰窗视野很开阔,宇宙从来都是宏伟壮丽的模样,紫罗兰色瑰丽的星云,亘古不变的恒星,交织成美丽的画卷。
神秘而伟大的宇宙,直面才能明白自身的渺小。
赫嘉闭眼,感受到了在宇宙中静静流淌的云海,军舰运转平稳的能源心脏,随着他的呼吸张弛有度。
虫族确实是一个奇妙的种族,精神力强大到可以和世间万物同频,轻易察觉世界的本质,窥视到最脆弱的存在,像撬开蚌壳紧闭的大门,轻松探进内里脆弱的嫩肉,随意揉搓。
果然如此,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已经成为本能。
他看向赫尔南多,从前那种晦涩难懂的感觉消失殆尽,他再不会感到难受。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非要用简略的形式来概括,就像他无数次翻阅书本,仍然无法理解那些标准的术语,精妙的公式。
他缺乏的不是努力勤奋,他只是上限和天赋在那里。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会因为那些难题而感到困惑,他自然而然的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