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些年你一个人也受苦了,你能原谅爸爸吗,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寒声道:“我不能!”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如果我原谅你了,那就是对妈妈的背叛。我会感觉到妈妈就站在我身后,两眼含泪地对我失望摇头。”
听了我的话,赵新民悲愤地掩面痛哭,哭得连肩膀都在抖动着。
见他这副难过的模样,我心头的某个地方也跟着纠结在一团。于是变了语气说道:“这次我和夏亦梵交往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帮我在夏董面前说了好话。”
赵新民听我这么说,似乎心里好受了几分,用饭店的毛巾细细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琪琪,不管你认不认我。你都是我的女儿,跟安余一样,你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赵新民还说要给我一些公司的股份,让我跟赵安喆一样进入管理层,学些管理经验,以后好在珠瑞有更大的发展。
我不为所动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头脑清醒地说道:“还是顺其自然吧。小时候亲见妈妈和你一起忙事业,早出晚归的,忽略了家庭,透支了身体,结果落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并不想成为妈妈那样的女强人。人生短短几十年,生活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赵新民苦涩一笑,赞赏道:“琪琪,你比我们都活得通透一些,你妈在地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和赵新民的这顿饭吃得很沉重,因为妈妈早已不在了,听不到他的忏悔了。我问赵新民,为何当初我老妈要他赔一套别墅,直接问他要一笔钱给我不是更方便吗?赵新民说他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老妈是这么回答他的:因为我年纪还小,突然拥有了一笔巨额财富的话,担心我无法驾驭,会挥霍会被骗,所以倒不如给我留一套房产。平时有个容身之处,困难时还能变现应急。
老妈殚精竭虑地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为了我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下。当真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跟赵新民分别时,我对他说道:“我结婚那天,希望你能来。”
他满脸笑容,受宠若惊地问道:“琪琪,你意思是我……我以父亲的身份来出席你的婚礼是吗?”
“嗯,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了,我只是觉得……”我垂下眼沉默片刻,然后继续说道:“觉得算了,我不能继续生活在伤痛和怨恨之中了。”
赵新民笑中带泪地说道:“好,好,爸爸一定来!”
我一回到家,看见夏亦梵带着胖子在院子里玩扔球游戏。夏亦梵逼着我把他的指纹也输进了我家的指纹锁,还拿走了我家的备用钥匙。因为他说现在栏杆封了,万一以后我们又吵架了他没办法进来。
夏亦梵将球扔出去,胖子再给他叼回来,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