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本来就还是一只兔子,身上毛绒绒的,被被子盖上,还有个暖兔子的人,怎么能不热。
夜半三更,只见一只小兔子悄无声息从被子里爬出来。
兔子一跳。
黑影从床上一跃而下。
随即,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床榻前。
男子长发及腰,清隽挺拔。
窸窣的声音。
苗秧侧目看向床边,宁盏翻了一个身,双眸紧闭,长睫压在眼下,苗秧灵气逼人,所以哪怕是夜色下,也能瞧见宁盏脸颊上透着粉色。
看来被热到的不止他一个啊。
这徒弟睡得挺香的。
苗秧收回视线,于是没瞧见青年轻颤一瞬的羽睫。
屋中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如轻薄的烟雾散去。
不留一丝痕迹。
宁盏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屋内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了。
宁盏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迷茫。
心里空落落的,温暖的全身,好像在冷却一般。
他又翻身,手掌在小兔子趴过的地方拂过。
掌心床单摩擦出温度。
原来一个人情绪可以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如此起起伏伏。
宁盏表情怔愣,像是发呆。
在山下,他历练时,向来秉持正义,不偏不倚,铁面无私。
他不懂人生八苦,却也尊重。
可如今,一只兔子就能这样强烈的引起他心绪波动如此厉害。
宁盏并不是恐慌,而是不明白。
“师尊。”
他轻轻呢喃,“师尊,泱泱,秧秧。”
手掌摩擦着掌下的位置。
最后将被子一把拉到自己的脸上,狠狠一嗅。
天光乍现。
宁盏要送给师尊的兔子跑了,这一早上宁盏都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