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杜薛涛依仗着自己能出去开支、所有的采买也是自己,面对钱翠凤越发强硬起来。
“你儿子说他委屈,他们一家三口吃我、喝我、连买个方便面都跟我要钱,哪怕是五毛钱也不想花,就我开这点钱,哪里够啊!现在家里都没钱!”
杜薛涛一嚷嚷,杨春妮忍不住了,虽然她本来不想跟公爹杠上的,“爸,你这么说亏良心,你说我不买东西?我们三口都吃你?我儿子跟你要五毛钱,你给过吗?你都是告诉他‘跟你妈要去!你么有!’你一个月买几次肉?几次鸡蛋?有时候外面来卖米面的,我喊人家送进来,你都假装听不到,不是我出的钱?”
钱翠凤发现大儿媳也是蛮厉害的,不说话是不说话,这说起来,嘴巴也是叭叭的。
钱翠凤鸵鸟一样的缩在炕上,听着他们爷几个在在那里呛呛呛。
最后,以杨春妮带着儿子旋风一样的去了静西县城弟弟家告终。
杜文成本来想跟着了,杨春妮不让。
杨春妮走的当天,钱翠凤看着笨手笨脚的杜薛涛生火、切菜,再看看北屋里赖在炕上不动的大儿子,只能自己慢慢的从炕上蹭下来,颤巍巍的去指挥着老爷子熬粥。
等过了俩小时,杜文成上炕吃饭的时候,发现大米粥是糊的,白菜粉条里,粉条是硬的、白菜是生的。
只喝了一口粥、吃了两口菜,杜文成就放下了碗,“我不吃了,你们吃吧。”然后偷偷的跑到小屋去喝牛奶吃蛋糕去了。
杜薛涛有些后悔把大儿媳妇气跑了,喝着难以下咽的粥、咽着嚼不烂的白菜和粉条,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