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偷偷的叹一口气,这都下午了,看来今天晚上要住家里了,如果不想跟小弟住,就得跟嫂子和侄子、侄女住,可是嫂子又在做月子,夜里有事儿了,自己爬起来伺候?
可是跟小弟住,拉道帘子,也是不太方便,这天有点热了,一个晚上则罢了,随便将乎一下,要是以后真的回来呢?
怎么住?
钱翠凤有些难过,想着自己以前跟村里的人来往并不多,如今想找个能晚上借住、一起睡觉的人,几乎都没有。
虽然她可以找钱翠敏,但是内心是很想拒绝的,也没啥大不了的问题,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就是觉得自己处处不如翠敏,不如远离。
细想一下,钱翠凤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跟从小没爹没娘、家里日子困苦有关,内心的自卑只能让自己远离人群。
也就是钱庆森,从小就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可是如今俩人也渐行渐远了,钱翠凤很难过,甚至想揍人、还特别想揍钱庆森一顿。
不过她知道,俩人也就是这样了,她有何理由牵绊着他、还揍人家一顿?
论辈分,钱庆森是老叔,哪怕出了五服,再不亲,俩人也走不到一起的,大哥和大嫂很容易搞定,但是钱庆森的父母就一定是搞不定的,更不用说村里爷爷级、叔伯级的那些古董们了。
他们俩,是没有未来的。钱翠凤自己也明白!
现在,钱翠凤面临着炼油厂放人、家里大哥大嫂需要人帮忙的双重困难,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前路黑暗、未来渺渺。
钱文华看到姑姑发呆,“姑姑,姑姑!”摇晃着姑姑细嫩的手,小脸仰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怎么了,文华?”钱翠凤低下头,看看侄女。
“姑姑,你哭了吗?”钱翠凤摸摸自己的脸,泪水已经流下来了。
“姑姑没哭。”钱翠凤有点哽咽,死不承认。
“我都看到了,姑姑就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