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丫放下笤帚,接过娘手里的针线,看一眼脏乎乎的嫂子,没说话。
“三啊,你媳妇叫什么?”老婶问钱三。
“老婶,我没问,她没说。”钱三开始只顾震撼,后来就想着赶紧回家。
老婶想着,该不是哑巴或傻子吧,看着眼珠子转着,又不太像!
“姑娘啊,你叫什么啊,多大了?”老婶拉着钱三领回来的媳妇的手,也不嫌弃脏。
“柳芽子,婶,我十五了。”柳芽子 声音不高,还有点嘶哑,低着头,不敢看人。
“来,芽子,老婶带你去洗洗,回头晚上给你做疙瘩汤吃。”说着,拉着柳芽子的手,朝外走,盘算着给她洗洗涮涮,怎么着也得给找件能弊体的衣裳。
“丫他爹,你来啊。”出了门,钱三老婶喊老头子,说是老头子,其实不老,四十还不到呢,只是穷苦的生活让他提前衰老。
“咋了?”大嗓门,能传出三里地。
“你去大嫂子那边,看看有没有芽子能穿的衣裳,咱们家有条裤子还有双不忒破的鞋给她,咋也不能让她穿着破成这样的袄到处走啊。”老婶子想,明天了,也得带着媳妇认认比较亲近的几家家里,别等到见面了不认识,这么年轻的媳妇,小心被人惦记着。
钱三老婶带着柳芽子回家洗涮,老叔去了打扫家要袄子,他还准备去堂哥家“化”点白薯面回来。
钱三的父亲行二,跟老叔和那个即将被要袄子的大哥是亲三兄弟,即将被化白薯面的堂哥跟他们是一个爷爷的孙子,长期相帮不太可能,但是偶尔帮个小忙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