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尴尬地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瞪他一眼:“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把茵辰门交给你可不是为了让茵辰门就此绝迹灭门的,我们还指着你养老送终呢!
我这不是和你师娘四处游历,寻找医治你这病的方法,千万别气馁,你师娘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一定会有法子的,心态决定状态,你一定要挺住啊!”
他看着屏幕中的老顽童,难得露出少年气的明朗,“是是是,您总是能为自己的贪玩懈怠找尽借口。”
老头啧了声:“你瞧你,怎么总是一副小大人的口气,你才二十三,别成天跟个小老头似的无趣,我表示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感觉不会有好姑娘看上你啊!”
沈惊初沉思几秒,脑海里浮现林一然的脸,嘴角不觉上扬。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未来的归属早有着落了。”
老头往镜头前一凑,露出八卦的表情,“听你这意思,有情况啊!看上哪家好姑娘了,师父和师娘好提前帮你准备聘礼啊!”
“不用了,聘礼已经给了。”
更准确的说,那是他的嫁妆。
“好小子,你这动作够快的,那我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升级抱小徒孙了。”老头嬉笑道。
沈惊初无语拧眉,“您想得倒是挺美,那也得看您徒儿有命活到那时候没。”
老头一脸笃定:“徒儿你信我,为师一定让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妻妾成群,呸、妻妾成群不对,华国实行一夫一妻制,不能妻妾成群。”
沈惊初忍俊不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老头拍了拍胸脯:“总之你放心交给我就是。”
沈惊初抿唇轻笑,表情是少有的放松。
师父和师娘是他不幸人生的奇遇和救赎,如果没有他们,他可能没有这么强大的心性坚持到现在。
四岁那年,在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夜,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发病。
第一次是在他一岁的时候。
那晚黎冰曼和沈卿和恰好不在家,他疼得满地打滚,身体像是被灌满了岩浆,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融化。
他本就天生早慧,对疼痛的记忆尤为深刻,也知道没人能帮得了他,所以只能咬牙忍着。
后来他实在疼得受不了,强撑着滚烫的身体走出了家门,最后支撑不住瘫倒在冰天雪地里。
他望着黑洞般的天空,落下一片片雪花,嘴里的雾气不断往上攀升,无法抑制的疼痛令他几乎窒息。
沈惊初缓缓闭上眼,意识逐渐模糊,积雪将他小小的身躯覆盖,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瞬间凝结成冰。
好疼啊!
真想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也就是那时,他们像救世主降临一般,将他带走为他疗伤,想尽各种办法帮他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