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想留下来再等等谢迟,顺便也多清点怪,给姬长生充能。

光幕离他们还有五米的距离,这距离也够她休息了。

牛头人和影子人听到虞秧的话,顿时精神抖擞,立刻去城门口怕还没完全遭殃的小茶铺收拾了出来。

“哞——”

牛头人唤了声。

至于影子则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虞秧进到铺子里坐下,看见二人将姬长生抬进后头的小屋子又赶忙去烧水。

召出二人的太阴黑簿一看。

人命是沾了的。

但每件事前头都有“受命”二字。

虞秧是有暗卫的人,也清楚暗卫手上不可能不沾命,特别是有权有势人家家里的暗卫,都是记事起就被当暗卫训练,大部分没有自我意识,只为主家效命。

所以她粗略看了眼,就没再看。

倒是烧水的二人战战兢兢的。

虞秧漫不经心说:“我确实是没法将你们再变回人了,而且,以当下情况,你们变成人,出了城到皇帝跟前也是难逃一死。”

二人对视了眼。

牛头人“哞”了声。

声音有些颓唐。

虞秧说:“不过,我应该能让你们投个好胎。但投胎,也就意味这一世完了,再转世你们也没记忆,你不是现在的你了。所以你们自个想,是要继续作诡物还是要投胎。”

她声音很平静。

大概是见多了受灾的人。无辜穿越的穿越者、被大同教利用的人、叫黑暗吞噬的寻常百姓。

她好像突然明白姬长生为何认为神力不该存在了。

神力的存在于苍生来说,就是最无法预估、最无能为力的灾难。

一人可灭世。

就算杀了那人,都无法平众生之恨。

牛头轻“哞”了声,算是回应虞秧的话。

二人都有些沉默,只低着头麻利地干活。

茶铺没什么吃的,倒是有一些面粉,应该是用来烙饼配茶水的。

虞秧说:“省着点吃,可能要多待几日。”

牛头:“哞。”左右他们都成了诡物了,应该是不用吃了,这些食物供虞小姐一人吃,也能吃些日子。至于水,铺子旁正好有口井,倒也不缺水。

虞秧喝过茶水吃过饼,便朝外走。

“你们就待在这吧。别杀诡物了,再杀你们怕是人性都没了。”

门外有诡物,只是因着虞秧身上有诸事皆宜符的效果在,所以诡物没有靠近。

虞秧清了些。

只觉得效率太低。

她取出自个积攒的符,找了一张算是有威力的拆卸符,走到诡物中间,贴在地上,默默道:“拆。”

符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