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卫羁尘出现时,他们就推断过卫羁尘和大同教有关系。
如今经由向流徵的事,谢迟预感卫羁尘同样在桃镇时,自然就想到了当初埋伏他们的那支青山军。
在一番查探下,暗卫果然发现了赶来的青山军。
于是干脆将计就计。
在剿灭青山军的同时,让谢迟‘失踪’。
‘失踪’是做给明面上的人看的,再派一队人马佯装谢迟,继续行走西南,则是做给对谢迟感兴趣的人看的。
至于真的谢迟,则轻装简行,打算快速去预感的几个地方找到剩下的骸骨。
虞秧会跟着,不是因为她想跟谢迟冒险,毕竟轻装简行,就意味着风餐露宿。
而是因为,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很清楚意识到她跟谢迟都是不一样的,她必须跟谢迟一起走接下来的路……
再次审视这座地宫,空气里那神秘陈旧的气息似乎更重了些,石壁上雕刻的飞禽走兽更像是活了一般在望着他们。
虞秧还是头次走上那高台,手碰到上头的王座,诸事皆宜符给她的预感是不宜。
正想着许是这王座就不是她坐的时候,她余光留意到了高台左边,有一小柱子,柱子上头还顶着个碗。
虞秧走到碗边,犹见得碗上有黑色痕迹,那是血液。
她看向下方的古俑,古俑们服饰各异,但都对着她的方向,似是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跨过了时空洪流,落在了她身上。
略一思索,她取出一把刀。
谢迟看向她。
虞秧说:“试试,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找过去,找真相,要是不冒险,那就还是原地打转。”
谢迟轻点了下头,望向那王座。
虞秧一边划破手挤血,一边说:“那位置你就不要坐了,我总觉得,你坐那不大吉利。”
血落碗中。
那碗颤了颤,血液就流入了柱子内部。
过了会,虞秧默念道:“魂兮魂兮,吾欲归矣。”
明明是轻轻的一声,声音却像在殿中回荡。
霎时间,整个殿宇都回响着她的声音。
“魂兮魂兮,吾欲归矣。”
从清亮的女声分裂出来,男女老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皆是复述着同一句话。
虞秧立刻止了声。
她皱紧眉头,看着那些似要活过来的古俑。
古俑真的动了,像是棋子一般,伴着那诡异又重复的声音,他们或往前、往后、往左往右挪动,似在排列什么方阵。
谢迟听耳畔传来男子声音。
“魂兮魂兮,吾欲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