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我生平第一次削桃子。”

向苒支着下巴看着男人专注地削着桃子。

“老公，你有女秘书吗？”

“没有。”他抬头 ，“以后也不会有。”

“切——”向苒笑了。

“你不懂——”盛扬只是摇头。

“我不懂什么？”向苒问。

“你不懂生意场上、社交场合的复杂，也不知道——”盛扬把桃子皮抛在盘里，“因为你没工作过。职业不同，企业性质不同，千差万别，譬如有些工作不需要和人打交道，有些工作需要整天和人打交道，而女性在职场上，需要比面临更多的挑战。”

“展开说说？”向苒很喜欢听他讲职场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盛扬一边削着桃子，一边笑，“你又不需要去应付那些事情。”

不需要应付的人是苏以晴。

向苒心想等我将来远走高飞，不还得去社会上打拼？

“说说嘛。”她仰起头，用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

果然盛扬笑了，把今天Tracy的事情同向苒大致讲了一遍。

向苒听了之后很为Tracy愤愤不平：“宋总他怎么能这样？”

盛扬只盯着手中的刀，默不作声。

见他不搭话，向苒继续追问：“秘书姐姐很漂亮吗？否则怎么能被书记看上？”

“好不好看，要看个人审美。譬如——天底下有太多漂亮的花了，但我就喜欢家里的。”盛扬回答。

向苒被他逗笑了。

狗男人处处为自己贴金。

只听盛扬又说：“但平心而论，Tracy今天被A书记留意，一开始倒并不是因为宋楠推波助澜，主要还是因为她刚从外企过来，还没适应本土企业的文化。

在M集团这样的美资企业，我们会鼓励员工ambitious、openminded。

但在海岳这样的企业中，今天的这样的官商交际的应酬场合中，Tracy去展示这样的特质，效果可能是她自己也想象不到的。”

见向苒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

盛扬用小刀戳了一块桃子递给她嘴边：“我讲简单一些吧，国内的职场对女性是不公平的，如果一个普通的男员工用积极的言辞和饱满的情绪迎合高位者，可能被人诋毁是马屁精。但对于女性来讲，这么做的话很有可能被人诋毁为是一种男女关系。”

向苒立马点头：“我明白——年轻漂亮的女性如果想要在你今天说的场合中表现自己，‘出一下风头’，很可能会被大佬捕猎，成为小白兔来宠幸？”

盛扬笑了笑，惊讶她的比喻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