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只觉得他往日如同云端彼岸,望而不及,今日虽一样高洁,倒像是多了情绪,仿佛燕临兄长一般。”
姜雪宁听后,眼眸流转,没说什么。
高台上,谢危拿着发冠和发簪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燕临说道: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这第三冠,本有定式,但侯爷与我共同商议,对此冠做了修改,虽不合礼制,但也寄托了侯爷的殷切期望。”
“还希望世子永做如玉君子,琢磨无惧,恪守本心,不忧,不乱,不移,磊落立于世。”
燕临作揖回道:
“燕临不敢有负父亲与先生之教诲,必铭记于心,恪守己身。”
谢危清淡道:
“冠者,礼之始也,成人者,为人子,为人弟,为人少者,先行孝、悌、顺之礼,后可为人,进而治人。”
“垂首,加冠。”
而就在谢危准备给燕凌插好发簪之际,大批的兴武卫将庭院中的所有人团团包围。
紧接着,薛远在兴武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的走到庭院正中央,道:
“圣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结逆党,意图叛乱,挑唆军中哗变,今以乱臣贼子论处,凡侯府之人统统捉拿,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说罢,兴武卫纷纷拔刀,进行威慑,薛家姐弟见自己父亲到来,便第一时间走到他的身边。
此刻,薛烨脸上尽是畅快之意,甚至还不由地用眼神挑衅沈玠身的杨蛟。
对此,他依旧静静的端坐在席位上,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看到薛远侯后,便纷纷起身相望。
在燕临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谢危按住肩膀:
“礼未成,莫动。”
燕牧见状,则上前一步:
“定国公,我燕家桎梏于府中,如何能勾结逆党?又如何挑唆哗变?”
沈芷衣也问道:
“是啊,国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远冷声道:
“圣旨已下,做不得假,谁人胆敢质疑圣旨,那便是质疑皇命。”
姜雪宁怎会甘愿再次见到前世燕家被灭的结局,正准备站出去的时候,就被沈芷衣眼疾手快的拉住。
“宁宁,伱要干什么?”
姜雪宁连忙开口:
“这里面必有冤屈,燕家绝对不会勾结逆党。”
沈芷衣赶紧提醒:
“我也知道,但这是皇兄的旨意,抗旨可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