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母,嫋嫋给你修的热水池子,你要记得每日都要泡上一泡,这样才能睡得香。”
“还有叔母身子有些薄弱,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一旦有什么不适,要第一时间去请医士,切不可怠慢。”
程少商说着说着,不由地就带上了哭腔,双眼开始积蓄泪水。
程止赶紧道:
“嫋嫋,你放心,有三叔父在,一定能照顾好你叔母的。”
他话锋一转,低声嘱咐:
“但是你回家以后,也一定要听你阿父阿母的话,别再犟了。”
程少商不置与否,反过来叮嘱道:
“三叔父也多听三叔母的话吧,莫要整日胡思乱想。”
程止听出话中含义,赫然是在提醒自己别为皇浦仪对自家新妇的纠缠而自寻烦恼。
桑舜华柔声开口:
“嫋嫋,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叔母给你说的那番话。”
程少商闻言,马上想起昨夜她对自己的由衷地劝导,不禁连连点头:
“嗯。”
一旁的萧元漪见状,心中没由来感觉难受,略带醋味的瞥了一眼:
“现在倒是知道依依惜别了,当日只身去骅县,走时连头都不知道回一下。”
程始意味深长的道:
“夫人何以知道嫋嫋离别时不曾回过头,难道夫人偷偷的追过去看过她。”
他见萧元漪默然以对的神情,失笑一声,再对程止夫妇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准备启程了。”
程止拱手施礼:
“大兄,姒妇,一路多保重。”
程开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
“你们也多保重。”
一个多月以后。
星夜,皇城,崇德殿。
此刻,殿中气氛凝重,文帝高居主位,下方前排跪坐着杨蛟、太子与三皇子,后排则是凌不疑、小越侯与楼太傅。
“雍王,是当年最早跟着朕打天下的兄弟,他身上三处重伤,都是为朕所受。”
“朕原本不信他会谋逆,以为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自作主张倒卖军械,与樊昌勾结。”
“雍王无非就是一个约束儿郎不得力罢了,就想着下诏,传他回都城一趟,未曾想最后反倒显得朕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