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宝智的住所,地面,墙面,外边的崖壁,乃至四周的树上,都是鎏金烫体的小字,密密麻麻。
仔细一看,不是佛经,而是道家典藏。
【存神泥丸,丹田炁升,神之所至,炁亦往之……】
【一神权分二用,上守玄关,下投牡府,神守黄庭,仙胎自结……】
【古仙之脱胎神化,由于虚静之极,无我之至也……】
类似这样的道家修炼口诀,随处可见。
见李悠盯着修炼口诀,宝智露出缺掉的门牙,嘿嘿一笑:“想学道啊?我可以教你啊。”
说着,他还自傲夸赞起来,“道家三千典藏,我如数家珍,样样精通。”
李悠收回目光,淡然注视他:“不必,我略通道意,无需以道法驱使神通。”
“你个空口白话的牙口小子,居然如此大言不惭?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宝智冷哼一声,觉得李悠在胡扯,然后就一点都不想搭理李悠,自顾的继续写着道经,嘴里念念有词,很是专注。
李悠:“陆松风是我的师父。”
啪嗒!
宝智提在手里的狼毫笔,应声落地,溅起一地墨水。
他的嘴唇开始颤抖,眼里闪过莫大的恐惧,又像是有天大一般的委屈,近乎悲鸣的哀求出声:“放过我,求你放过我,那么久以来,我一直在追逐道义,没有半分懈怠啊!”
“我真的,真的在很用心学道……你看,看这满墙的道义,都是我打碎自身的佛道金身,碾磨成粉书写出来的啊……”
“你要信我啊,真的要信我啊……”
宝智的哭声,随着山间的风声不断放大,就像一个三岁稚童,拿着幼儿园的满分卷子,在拼命的向家长索要认同。
此刻。
就连李悠也不禁同情起这个家伙来,师父在那一场论道之中,到底说了什么,居然把这个家伙的佛心摧残得如此彻底?
“我不是来找你算账,是找你问话。”李悠道。
“道长请说,快说,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李悠不是找他麻烦,宝智一改哭腔,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说出的贫道两字,相当顺口。
李悠盯着他:“我问你,你和我师父的论道,谁输谁赢?”
至今为止,禅心寺还没有公布这场论道的输赢,就连宝智的情况,也是黎叔借助他人之口打探出来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