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鼻烟壶的那位手指头都快戳到经纪人的嘴巴里了,嚷嚷道:“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们管事的是谁?让他出来!”
松田经理皱眉,询问就近的一个经纪人:“这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伪装成晚清遗老的孙师傅和陈老板被请进证券部的办公室。在这“粗鄙”的环境中,他们满脸嫌弃,但又局着面子,一个文雅喝水,一个用手绢弹了弹马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摆足谱,以证明身份的高贵。
孙师傅吸了口鼻烟打了个高贵的喷嚏,才接着说道:“就这么回事,你说我们能不气吗?我们连着来了三天,他每天都说铁路公债卖完了,然后就推销其他我们根本不清楚的公债,我真怀疑那些公债是不是私下里给了他好处。”
松田经理耐着性子听他讲完,说:“孙,大人,陈,大人……”显然是勉强这么称呼他们:“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实如王代理说的,铁路公债第四期一个星期前就抢光了。”
陈老板皱眉,依然怀疑的问:“是真的没了,不是他不卖给我们?”
松田经理想尽快打发他走,看着手里的文件说:“对,公债嘛都是政府定价,我们银行代理发售。什么时候发?发多少?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挣点手续费。不如这样,如果您二位只对铁路公债有信心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等第五期出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或者你们需要的数额比较大,我们可以派人上门为您二位服务……”
孙师傅感到被轻视,不快的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说话呢?年轻人,这要是搁着从前,万岁爷在的时候……”即便是大清没了,在提到万岁爷的时候,他还是抱拳恭敬的向虚空一礼。
陈老板拦住他,劝道:“算了,我们是来挣钱的!”
孙师傅这才收敛一些,不耐烦的问松田经理,说:“你说的数额比较大是多大?”
松田经理故意说:“每人不少于10万!”
陈老板不动声色的摇了摇折扇:“我们每人再加个零!”
松田经理一愣,顿时从手里的文件中抬头,以为听错了:“您是说,您二位打算每人投资100万?”
孙师傅傲慢的说:“你没听错,是每人100万,不信你看,银票我都带来了,只要盖章签字立刻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