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恩道:“怎么摘出来?除非宋铎没有把她供出来,否则摘不出来,如今穆家姑娘治好了太子,据说还和太子……”

外面夹在各种消息中传言的,穆引月和太子关系匪浅的那些流言,程家也听了一些,不知真假。

程海恩咬了咬牙,转而道:“不管如何,她立下大功,她如此深受看重,若是程家有份当初栽赃陷害穆家的事情,那就只能等死。”

程夫人急道:“那可不成啊,这件事可不关程家的事情啊,姣姣也是被宋铎诓骗忽悠了才做这些傻事的啊,又不是程家陷害穆家,不至于这样就让程家也担罪吧?”

程海恩道:“母亲觉得,陛下和太子会相信,妹妹是被忽悠诓骗的么?确实不是程家陷害的穆家,可妹妹所为算得上是从犯,如此大宗罪过的从犯之罪,也够程家全都去死的了。”

程夫人脸色发白,若是如此……

她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程姣姣:“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为了这么个男人,这样的蠢事都做,你这是要毁了程家啊你。”

她不责怪程姣姣差点害了穆家满门被灭,如今到了自家,倒是怪程姣姣了。

程姣姣直接坐都坐不稳,滑落在地上,满面灰败。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你——”

程夫人又气又失望,又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程夫人一想到程家或许要被宋家牵连,会有灭顶之灾,就脊背发冷浑身颤抖。

她忙对程海恩道:“不行,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宋铎供出姣姣,恩儿,你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让宋铎不许供出姣姣,不要连累程家。”

程海恩苦笑:“母亲,您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想什么办法?您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若这里是陇州或许还行,可这里是京城,在这里,儿子什么也不是。”

在陇州,程家说了算,在京城,程家连权贵的门槛都够不着。

“宋铎已经被带进京兆府内,而京兆府尹乃是直属陛下的京官,现在这个情况,便是父亲在,也没有办法见到宋铎,更别说让宋铎不要供出妹妹,如今我们只能祈祷,期待宋铎念着一点旧情别供出姣姣。”

程夫人要站不稳了。

不过,更站不稳的,是程海恩身边的妻子。

本就有孕在身,突然得知这样的事,听了丈夫的话,她心中惊骇,石峰警长害怕,刚才隐隐不舒服却顾不上,如今却越来越疼了。

她摇摇欲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程海恩,“夫君,我……我我肚子疼……”

程海恩忙看向妻子,正好见她缓缓往下,急忙去接住腿软得将要跌在地上的妻子,她才没直接跌在地上。

“阿依!”

程夫人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好,她流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