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这里是颜真卿的管区,想必魏大人得到颜大人的真传,对篆体有一定的研究。”胡明有求于魏卓卿,自然不会扫他的兴。
“那我就献丑了,”魏卓卿煞有介事地说道:“相传有一对农家夫妇,农妇总说自己不但识字还会写字,而农夫从来没有看到她写过一个字,便催农妇写几个字来看看。
“而农妇确实大字不识一个,更不会写字,为了让农夫知道她会写字,便找来了笔墨纸砚摆在屋子里。农夫见了还以为她真的会写字,很是羡慕。
“可是,农妇一直不当着农夫的面写字,而她不写几个字又过不了关。有一天,农夫不在家,她抓到了一个大屎壳郎,用屎壳郎沾上墨汁往白纸上一按,还真的像一个字。便整整齐齐地在白纸上按了几排屎壳郎的爪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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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再问她写的字时,她便拿出这张纸给农夫看。农夫横看竖看都整整齐齐,觉得不错,问农妇,你这是什么体?农妇随口答道,梅花篆体!我看史朝义这笔体也有梅花篆的风格。”
“哈哈!”二人大笑。当然,胡明笑得很尴尬。
“喝酒!”魏卓卿端起酒碗对胡明说。
“喝!”
放下酒碗,魏卓卿说:“久闻史公子大名,请胡大人将愚弟的话转告史大公子,人有了名气就得把字练好。我魏卓卿虽然被杨恶霸一党迫害至此,也绝不背叛大唐江山、不背叛当今天子和朝廷,更不会同屎壳郎之辈的污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说到这儿,魏卓卿看看胡明,接着说:“胡大人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请自便吧。”
说完,对传令兵令道:“送客!”
胡明其实是被魏卓卿客气地赶出了山门,老脸丢惨了。可怜他只喝了两口酒,一口饭菜都没来得及吃,饿着肚子往回走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位小兵送他出山,一边走小兵一边同胡明说:“胡大人,您以前一定是个好官。”
胡明望着小兵稚气的脸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做过官?你又不认识我。”
“我是听魏大人说的。”
“哦,你们魏大人是怎么说的?”
“魏大人说,你以前是个好县令,为百姓办过很多好事,至今许多百姓还在念你的好,百姓都记得你。皇上也知道你是一位称职的好官。”
“真的吗?”胡明不敢相信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魏卓卿,还会在背后说自己的好话。
“可不是真的吗?这还能有假?你老人家以前的事,我可不知道,那时候还没有我呢,我骗你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有意思吗?”小家伙很能说。
“你们魏大人还说了些什么?”胡明当然明白这些都是魏卓卿教的。
“魏大人还说,您是个好官,也是个人才,只是太可惜了!你不该受那些猪狗不如的叛军迷惑,为他们做事。等朝廷平定了叛乱,您如何回去见父老乡亲?还有啥脸面苟活于世?不如早点醒悟,站错了队可以再站回来。”
说到这儿,小家伙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魏大人让我一定转告您,如果有一天您不想给叛军干了,想归隐山林,魏大人这里随时都会好酒好肉接待您。”
胡明当然听出来了,这些话都是魏卓卿说的。当着他碍于面子不好说,让这位小兵转达,可见这位老同仁用心良苦。
他们经过水坝时,小士兵对胡明说:“胡大人,这个水坝里养的鱼虾和鸭鹅我们都吃不完。”
胡明看到水面上成群结队的鸭和鹅真不少,还有许多鱼儿在水面上跳跃。便问道:“你们的伙食好吗?”
他的目的是想知道这里的供应如何,如果真的把山封了,他们能坚持多久。
“我们的伙食以前不行,据说都吃不饱。自从魏大人来了以后,他带领我开垦荒地,种了粮食和蔬菜。还养了许多羊、猪、鸡、鸭、鹅、鱼虾等等,不用朝廷供给,我们都吃不完。而且天天都有肉吃。”
“哼哼,封锁粮库的想法看来很是愚蠢。”胡明心里想着,又问道:“你们当兵的也天天都有肉吃吗?”
“魏大人同我们在一个灶上吃饭。除非有客人来,他是不开小灶的。我们的肉食和蔬菜吃不完都淹了晒成干,留着冬天吃。”
这时他们正好路过一片菜地。小士兵对胡明说:“您看,这一大片菜,我们根本吃不完,像这样的菜地还有很多块。”
看到水坝和菜地,再加上小士兵的一席话,胡明确认这样一个事实,这个粮库的粮草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能了解到这些也算他没有白跑一趟。
“你们魏大人真有办法,这个山沟沟被他治理得快成鱼米之乡了,你们有多少人?”
“这可是军事秘密,是不能说的。”
“哦,老夫糊涂、老夫糊涂。你多大了?当兵几年了?”胡明又吃了一颗钉子,改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