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娜娜的决定

是糖呀 初十十一 1221 字 25天前

“麻烦你大早上出来陪我跑这一趟了。”娜娜边开车边抱歉说道

“没事,天气这么好我也不想闷在办公室。”夏言玩着头发笑着回应,好奇问了句:“我们去哪呢?”

一上班就接到娜娜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出趟远门,今天夏言在办公室本就心烦意乱的,能出去兜风是再好不过的,她很喜欢和娜娜在一起,娜娜如雪山里的白色九尾狐,美丽魅惑危险却很温暖,整个身体都是毛茸茸的,靠近就想沦陷。

“回我老家,改名字。”娜娜眼神很坚定:“今天是2009年的最后一天,我想在今天把这件事做了,迎接新的一年。”

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跨省到了一片山区,步行了快半个小时她们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很大,户数不多,十几户人家,中间有一片很大的梯田,房屋是围着梯田零散坐落的。

田里有四五个人在捡稻穗,见她们两个外来人,都好奇的直起了身体看着她们。

夏言问道:“都12月了,稻子早收了,怎么还有人捡稻穗呢。”

“这里一年种两次稻子,晚稻会在十一月收割,收割完就要晒稻谷,忙忙碌碌到现在才有时间来再捡一遍稻穗。”

“原来是这样,很美很美,像一幅油画。”

“嗯,美得过分了,小时候和两个姐姐割稻子,看这黄灿灿的稻子真觉得太美了,那时没心情欣赏,每天累的想爬回去,累还算小事,稻田里,稻子上有各种小虫子,有的恶心有的咬人,稻子扎着又痒又疼,那时光着手脚割稻子,经常不是这伤就是那伤,九姐也常开玩笑说,鞋子破了还要花钱买,身上划破出血过两天就会好,脚哪有鞋子金贵,她们说我三姐割稻子割怕了,匆匆把自己嫁了,说听见她婆家一年只种一次稻子,她就同意了。”

娜娜说着笑了起来,夏言却没办法跟着笑,她是城市长大的孩子,虽说父亲严厉,但她从未受过这样劳作上的苦。

“我们来你家干嘛呢?”

“拿户口本,改名字要用。”

娜娜指着一户很小的破损房屋:“那是我家,十五年了,更破了。”

娜娜苦笑了下,一路走来,其他的房屋要不重建了,要不重修了,只有她家越加破烂的堆在那,像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佝偻着。

她们小心的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坡,娜娜陷入了回忆,叙述着她印象中的家:“我妈妈十八岁那年开始生孩子,一直生到四十岁那年,难产而死,生了十一个女儿只想赌一把儿子,第十二个果然是儿子,却一尸两命,村里都说那个男人命不好没福气,说我妈的肚子不争气,生了这多个没用的女儿,偏偏是儿子时掉链子没帮他们家留下根。”

“命苦的是我妈,是姐姐们,我们偏偏成了罪人,我妈去世时,我两岁,是比我大五岁的九姐拉扯我长大,一个带一个,我爸就像地主,每天喝着酒赶着他怀孕的妻子和他大大小小的女儿为他洗衣做饭,种菜下田,他游手好闲,喝着用我们血汗钱买来的酒,满村喊自己命苦,真是讽刺。”

“妈妈下葬时,出嫁的三位姐姐没有来,两个怀孕不让来,说会相冲什么的,三姐嫁在隔壁县没人通知,他们又说,看吧,生女儿没用,嫁了就像泼出去的水,人死了都看不上一眼,那男人更呼天抢地说自己命苦。

“之后他加倍利用剩下的女儿,十五十六岁的两个姐姐被逼出去打工,十三岁的六姐辍学在家干农活,留下七岁的九姐做家务和拉扯两岁的我,其他三个姐姐被他带出去就再没回来过,村子里的人都说卖了,我太小没被卖,说要再养一养才卖出个好价钱。”

“打工的两个姐再没回家,嫁出去的五个姐姐都没了音讯,卖了的三个姐姐嫌卖亏了,就更不放过剩下三个,最苦的是六姐,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做,五年后,刚满十八就被逼嫁给隔壁村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那时我七岁,哭着闹着要拦着不让他们抓六姐,九姐也哭得凶,她还是被拉走了,两年不到,六姐跳河,尸体没找到,那家人过来闹,说要退钱不然就抓九姐抵,来闹事的都是女人,可她们还是把女孩看做商品,三十八岁的男人,小时觉得很老很老,现在三十岁看四十岁的男人也谈不上老,可村里快四十岁还未娶亲的男人是非穷即残,她还这么小,从一个坑掉到另一个坑,只能寻死。”

“我是十一个女孩中唯一读完初中的人,那男人听说女孩读的书越多彩礼越高,我长相出众,他便谋划着等我初中毕业就卖个小价钱,初中毕业九姐把偷偷把她攒下的几百块塞给了我,求着她村里的好朋友把我带去市里读中专,她听说朋友读了中专就可以在市里工作,九姐不想我和她们一样被糟蹋,我跟着姐姐的朋友跑了,助学贷款,奖学金,打工的钱,勉勉强强够用,我很珍惜九姐给我的机会,她不准我回家,我们只通过她朋友传达近况,读了三年,我毕业了,如愿找到市里的幼师工作,我拿到了第一份工资,买了好看的衣服和鞋子,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九姐带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在市里工作,外面的世界和我们想的都不一样,没那么美好,也没那么危险,姐姐朋友把我从大巴车拽了下来,哭着说九姐在我离开后被父亲暴揍,一个月后她喝农药死了。”

小主,

娜娜说着停下了脚步,强忍着哽咽:“抱歉,回到这想我九姐,她自杀的选择我再明白不过,那个男人有很多色情书,几个男人聚在那关着门看,我太小不懂,那些老男人为什么要以那种眼神看着我们,我不舒服,两个姐姐总把我挡在身后,以前是六姐挡着,六姐被嫁后,九姐挡下了那些老男人那玩味的眼神乱摸的手,她会被父亲叫到房间,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在房间等着,那个男人会很开心的数钱,她不明白,可她觉得哪里不对,九姐说没事,我好想她,她也不过比我大五岁,如果当时一起走就好了。”

娜娜转身从包里拿出了防狼喷雾和一把水果刀递给了夏言,道:“别害怕,我有同学在镇里当警察,我和他说了,如果一个小时我们没来,就来我家找我们。

夏言坚定点点头,表示她完全信任她。

“小言,你很勇敢,原谅我自私的想在你这借点勇气,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娜娜笑容柔和却坚定。

“娜娜,我很高兴认识你,若不是你帮了我,我可能撑不下去了,就算你卖了我,我也会原谅你一次的。”

娜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别傻了,我不会卖你的,你就像一颗陨石砸醒了我这潭死水,若不是现在的一切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