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三天了,海叔这边也该没事了,等海叔回家,我交待一下,然后带人走一趟安东,先摸摸情况,找到那个商佑兴再说。”
“嗯,那明天俺先回去,嘱咐一下樱子,还就樱子见过那王八犊子。你要带多少人过去?”
“我想让大午哥带俩小的在奉天学学开火车,这个以后可能会有大用场!特战队剩下的都过去,也是一场实战操练,得让他们多见各种阵仗。对了,那个小金宝也带着,这回过凤城,我给她个处置安排,总在绺子里也不是个事儿。”
“要不俺再带一队给你做个后援?”
“斗叔,这回咱是玩儿阴的,不用很多人,要不是为了练练特战队,带老蔫、满囤两个就足够了,人多了反而容易出纰漏!”
“虎子,那个商佑兴得要活口儿,咱得审审埋伏咱队伍的仇家,还得给大哥和殁了的弟兄们上柱香……”
“嗯,记住了!”
……
不出秦虎所料,‘杨常而去’是突发事件,这个当口,没人再想把事态扩大,尽力稳定局势人心才是首要选择。卫队营的戒备解除了,周聚海第三天中午也给解放了禁闭,回家吃了顿饭,跟秦虎和胡有年简单商量几句,匆匆又回大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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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把大午哥和两个小家伙暂时留在了家里,嘱咐他们一定要把本事学会,为此还专门给三个人制定了一张须要掌握的科目表出来。然后带着柱子坐火车去本溪,与老蔫、樱子他们汇合南下……
凤城,是安奉线上一座大县城,虽然称不上多古老,却也经历了三百年的风霜雨雪,斑驳残破的城墙,秦虎看在眼里,心中已难起波澜,渐渐麻木的情感之下,神经却愈发磨的粗砺起来。
有小金宝带路,老城里秦虎很快把十个人的队伍分开安顿下来,老蔫和三泰带着特战队住了大车店里单独的院子,秦虎和巴子跟着樱子和小金宝住了旅社,都是为了不显山露水。这凤城可是那邓铁头【邓铁梅】的地盘儿,城里警察、公安队有几百号人,东城外草河沿儿的军营里,还有一团东边道的官军,这可不是胡子随便撒野的地方!
秦虎想起了在关门山里跟自己玩儿追逃的舒大飞,虽然当时刻意没让舒大飞瞧清自己的样貌,可最好还是别弄成故人相见才好。秦虎和巴子扮成了粗衣跟班儿,小金宝扮成了富户大姐,樱子却把自己拾掇成了贵气的爷们儿,拉着小金宝就成了两口子。
秦虎跟小金宝磨叨了一路,两个精明人,很容易就达成了意向,秦虎出马帮她出口恶气,再给她些钱财,换她对石梁上的经历闭口沉声儿,以后老石梁和他这位少当家,还拿金宝当‘亲戚儿’,有事儿的时候还可以上山吃溜达,但要她起誓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金宝虽然不想离开,可更想着报了仇怨,最后还是拉着樱子的手,红着眼圈儿发了毒誓。
说起小金宝在凤凰城的仇怨,听得秦虎也是颇为愤恨!虽然小金宝开的是叫人不齿的库果窑【妓院】,可也是艰难世道里活下去的一个营生儿。小金宝十五岁就下了窑,算得上经验老道,她胆子颇大,十年下来,典身的债还清了还剩了点钱,就挑头儿做了老鸨子,拉着三个白肚皮【没生过孩子的窑姐】的姐儿从吉林跑到凤凰城开了家窑子。
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挺好,结果就得罪了街上的同行。先是城里的混混儿一伙伙地来逛窑子起腻,把不大的地方给坐的满满当当,有客人也给腻歪跑了;后来就是警察过来查,没完没了,天天过来,这个时代开窑子都是要办证交税的,小金宝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该交的税缴了,该打发的地痞、警察也打发了,可窑堂里还是麻烦不断,最后闹到一群叫花子来挂队【排队嫖娼】,小金宝这才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是得罪了人,被人恨上了。
小金宝脑子也还够使,先把门关了,然后一边偷着打探,一边去同行里请客求个照应,几番周旋,就让她拿到了实信儿,隔条街上有个大窑子‘醉花留’,里面有十几个窑姐儿,平时买卖最好,老鸨子大花娥也是霸气十足,话里话外早就明说了,不许小金宝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抢生意,她在这凤凰城里干的久了,门道颇深,谁来此开窑,都得她点了头才成。
小金宝无奈之下备了礼品钱财上门去拜求,那大花娥扔出的条件儿却让小金宝目瞪口呆,把那三个鲜靓果儿给了醉花留,这事儿就算完。
小金宝恨恨地出来,回去跟三个同乡的姐儿一商量,只能是卷铺盖滚蛋了,惹不起那就得躲躲了!谁知道她这里刚想要走,警察来了,不由分说就把小金宝给带回了局子,硬说她窝赃就给关了起来,等关了十天半月放出来,自己带出来的三个窑姐儿已经成了人家醉花留的人,差点儿没把小金宝给气疯了。
她不敢闹也不敢告了,打落牙往肚里吞,流着眼泪儿又去了趟醉花留,三个早吓得没了脉的姐妹算是勉强给她凑了几块钱的盘缠,她就咬着牙就跑到了清河城,找老相好的来了。
秦虎本没想在凤城多作停留,这点儿小事,就想着直接跟着小金宝去逛逛醉花留,直接要人要钱,打那大花娥一顿给小金宝出口怨气就走。谁知想法刚一出口,就被老蔫拦了,“少的,你不能露面,出来时当家的嘱咐了,你这个头儿、样貌到哪儿都让人记的!有啥事儿俺去。”
“那脏地方,你不能去……”樱子也决然不想秦虎去逛窑子。
“就是就是,嘻嘻,少当家的,你得听大姐头的。就你这模样儿,进了窑子,那还不得吃了满窑姐儿们的花台?【吃花台:妓女倒贴】太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