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兄弟,虎子的本事,俺老哥俩是体会了!文的武的,那是真厉害。他小小年纪,就如此老练周到,眼光长远!我们老哥俩加上老奎都给他撑着,让他可劲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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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读书多,出过洋,尽是跟着大人物了,他有眼光有见识,这些咱拼了半辈子命的老哥几个比不了。可虎子还是太年轻了!咱也不能只看着他不冒失,大事小情的还得给他把着点儿,不能只由着他性子来。
眼下这两百多胡子就是个不小的麻烦,能扩充队伍是个好事儿,但先要保证不走漏消息!对你们来说,这些胡子实在是多了些,咱得先过过筛子,把那些匪性难改的胡子给除了……”
周聚海的考虑,正是郑贵堂和郑文斗忧心的事情,听周聚海先提出来,两个人便都点了头。
秦虎这个少当家从八间窝铺转出来,也拿到了胡子的花名册,此时已过了半夜。先去伙房填填肚子,刚端上碗,换班下来吃饭的刘旺财进来了,瞧着他还是一身的精神头儿,秦虎笑了:“旺财哥,你也没吃呢?”
“嘿嘿……弟兄们早吃过了,俺是高兴过头了,不饿!”
秦虎知道几个老兵里,就属他操心,肯定是所有事情都料理清楚了,这才放心过来,于是开心地问道:“弟兄们都安排好了?下面几天大家会很忙……”
“弟兄们累点没事儿,个个高兴着呢。少的,有你安排,有当家的坐镇,乱不了!就是这么多胡子咋整啊?你和当家的,得赶紧拿个主意……”
从押着老石头回到埂子上,秦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这事儿,有了些想法,还没拿定主意。听他提起来,也就来了兴趣,“旺财哥,你也是队伍里的老兵头儿了,说说你的想法儿?”
“老道那个疯子说都弄死了最省事儿,让俺给拦了,可俺也没啥把稳的法子。不收拾干净了胡子堆里那些老匪头,就怕他们不听话,将来暗里挑事儿要拉人跑;要是杀上一批,又担心这些家伙明面上怕了,内里却跟咱不是一条心,还会有人逃……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事儿总是两难!”
秦虎微笑着点头,心里对这老兵头儿很是赞赏,他操心到了最要害的地方。
“不能听疯子哥的!要是把人都杀了,你们一辈子就只能干个排长了。要确保不走漏消息,一定要让这些胡子跟咱一条心,这确实是个难题。这个难题解决不了,将来咱们的弟兄就学不会拉队伍,队伍没法壮大,这样的队伍就没啥希望……哦,卢大哥是怎么说的?”
“老卢比俺有决断!他说担心也得先杀一批,不能留下祸患。先保眼下他们不敢动,以后再说……”
“嗯……卢大哥没说杀多少?怎么过筛子?什么样的杀,什么样的留?”
“少的,这个……俺老哥几个……嘿嘿……只是痛快痛快嘴,章程还得你和当家的拿!”
“旺财哥,实话跟你说,咱就是审个三天五天,也不一定把他们的实话都问出来。除了老石头,我真说不准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这世道再不好,那也是人命!这个挑人杀人的章程可不好拿……”
“那可咋办?总不能天天把这么多胡子看押着?”
抢了话头儿的是抬腿进门的成大午,他刚从老海叔和当家的屋里收拾回来,在哥俩身边找个木墩坐下又道:“当家的也在商量这事儿……”
“哦?当家的怎么说?”
“听海叔的意思,也是想先过过筛子,把奸猾凶残的胡子除了!两位当家的也是赞同的。”
“我还是那句话,过过筛子是必须的,可杀人的尺度不好拿捏!奸猾凶残……我们审一审,可能会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但不一定能清清楚楚地把这些人全挑出来……”
“少的,昨晚你审老杜那四个胡子的手法可好生厉害!弟兄们中间现在传的可是邪乎……”
“对对,虎子,还有你对张老巧最后那几句笼络,比戏文里可真多了……这算不算书里讲的软硬兼施?”
刘旺财和成大午一人一句,把秦虎给说笑了,可转瞬间秦虎又严肃起来,“旺财哥,大午哥,弟兄怎么传,咱以后还要慢慢教他们,你哥俩可不能只看到这些软的、硬的手段……审问老杜他们四个的时候,咱时间紧迫,没工夫再耗一宿,那个‘末位淘汰’的法子,是极限施压的考虑,咱要的是他们的实话,不是为了杀人!最后那个一言不发的陈豆子,咱不是也留下了?
拢住张老巧,也是前面凑成的条件,在苏子河边擒住他们四个时,这个张老巧身上带的是锯子和斧子,他大概是被穿林虎拉出来干活的,而老杜他们三个身上都藏着短枪。路上盘问,确认了这老巧是个会干活儿的胡子,我挑出他来嘱咐他几句,那是真心实意地想留下他,不能只看做拉人的手段……”
“少的,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儿……可俺哥几个都知道,你一定能想出个过筛子挑人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