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斗轻轻甩掉脸上的雪片子,定睛向下望去,果然沿着溪流有几个黑点在移动过来。
郑文斗瞧瞧身旁的地形,拍拍满囤,俩人慢慢向着右侧的一块山石后爬去。隐蔽好身形,望远镜已经举在了手里,郑文斗的视野里四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形骑在马上正缓缓走的近了。
“像是……卢成!”郑文斗轻声儿出口,话音儿都兴奋的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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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瞅瞅,说着满囤就要抢郑当家手里的望远镜,郑文斗没拦着,把望远镜递了过去。
“没错没错!当家的,是傻柱子的宝贝小老黑!你瞧那马……”
石柱刚遇上秦虎时,几个人跟着去本溪买药,柱子在马市还高价买了一匹高大精壮的黑炭儿马,说是给秦虎买的,实际上石柱就把它当了自己的宝贝。马是真不赖,谁都稀罕,可石柱这小子要是在家,那是舍不得让别人动的,除了几个当家管事的也就是满囤可以拉出去溜溜。去奉天分开时,石柱可没少啰嗦弟兄们照顾好他的小老黑,此刻满囤一眼就给认了出来。
郑文斗再次观瞧,可不就是石柱的那匹大黑马吗!
来的正是带着弟兄们探查周边的卢成,天没亮时就下了山,沿着南漳河往上游溜过来,再顺着支流岔子从南面绕一圈回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满囤嗷唠一声挥着棉帽翅子冲了出去,把四个弟兄吓了一跳……
搬兵的遇上了等信儿的,一肚子的话没等细叨叨,郑文斗急着就问:“卢成,回咱密营还有多远?”
“快马半个多钟点。”
“好,你带个弟兄回去,跟大当家的说马上做全队行动准备,你先把四条腿的都拉过来……”
“当家的,你在这儿歇歇,俺还有力气,俺跟卢大哥回去,俺能跟当家的说的更清楚!”满囤腿也是软的,可自己是大当家点名让他出来的,要紧的时候就该咬牙撑着。
郑文斗赞许地点了头,看着卢成和满囤快马走了,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就在郑文斗急待援兵的时候,秦虎和大午又追着胡子撵出去了几十里地儿。宿在小村中的胡子天色微明就动了身,这回秦虎四个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连观察点都向前布置到了村边不远的高处。
瞅着五骑快马向东过了木桥,秦虎和成大午起身跟了上去,却把郑道兴和老蔫留下来接应援兵的到来。秦虎不知道郑当家的多久能带来人马,只好做多方准备,希望大队赶来时能先控制住这个小村屯,如果前面没有机会,就希望老石梁出来的胡子,还有回程的时候,那样就能在这里把他们截下。
雪在黎明时分已经停了,秦虎和成大午追的不像昨天那样急迫,寻着道上的踪迹一路往东北方向而去。上午九点过了,俩人跟过了一个小村屯又停了下来,地上的踪迹分了岔儿,一路往北一路却往东去了。
大午仔细瞧过马匹跑过的印迹,问询的眼神瞅在秦虎脸上:“往北去了两个,三个往东去了。咱分开撵?”
秦虎思忖一瞬:“不,他们没进村子,咱回去问问路再定。”
小村屯十来户人家,这时候都在清理院子里的积雪,两人几句客套就问清了路径,迷迷瞪瞪地跟了一天一宿,现在终于弄了个清楚明白。这小堡子叫下湾子,沿着村南流过的小河叉往东,十里地儿就汇入了苏子河;若从村东往北去,二十多里地儿,再过苏子河就是木喜镇。
出了村子趁着秦虎标注地图的当口,大午把路标插好了,按照秦虎的意思,两人还是选了人多的这一路盯着,先跟到苏子河边瞧瞧情况再说。
苏子河是关外的汉人给的简称,原名是满语苏克素护河,这里可是关外满人的龙兴之地。这样重要的一条大河沿岸自然是辽东相对人户密集之所,来到河边大午立刻就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跟着柳家班跑江湖时这里还是走过的,对着秦虎的地图,俩人基本弄清楚了此处的位置。
朔流向西南几十里应该便是永陵镇,再往西就是兴京县老城了,顺着河道往北,近处就是木喜镇。大路上已能偶见行人车马,雪地上踪迹也变得杂乱起来,好在还能辨认的清楚,前面三匹马迹沿河向北是向着木喜镇方向拐了。
俩人跟着往北拐,走出去百十丈的距离,就看着那行马蹄子的印迹离开大路向着左侧的高处坡地上去了,抬头扫了两眼,漫坡上零零散散有着几户人家,俩人扎头不敢多瞅匆匆便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