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时半会儿的可忙不清,满库房的粮食、棉衣棉被,满屋子的弹药还有重机枪和小炮,弟兄们都疯了!还说……还说就没咱砸不响的红窑……都是、都是跟你学的。”连说带比划着,樱子爽声大笑一脸的傲娇豪情。
秦虎也被逗乐了:“俘虏都安置好了?”
“都分开几拨押到后面几个院子里了,那个审俺的官儿和前后院子里的兵都押在前面院子里,卢大哥看着呢;岗哨也都换上了,你那两枪可真准,那么远还都打在头上!弟兄们换着吃饭呢,你也快吃吧,吃完了再寻思。刚才不是俺给你拨拉出半碗,老蔫和疯子哥就把给那个官儿做的好吃的都弄肚子里去了。”
秦虎瞧瞧碗里的饭菜,一大碗杂烩菜、半碗小鸡炖蘑菇两大碗白高粱米饭,搓搓手道:“来,一起吃,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些。”
“你先吃,俺去帮二叔,一会儿俺去厨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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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上桌啊?赶紧着,拿双筷子一起吃。”
樱子跑出跑进地最后还是随着秦虎坐在了炕头上,可端起饭碗却突然就失去了平时的爽气,小口小口地慢慢嚼着看着都别扭。
秦虎把菜碗往樱子眼前推推:“以后咱们这支队伍要的是官兵平等、男女平等,还要机会平等。樱子你就一定会是个特别的好兵!这次要是没你跟来,这仗肯定不会打的这么利落。再说你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半儿,现在使劲儿吃!拿出个当兵的样子来。”
听着秦虎的夸奖和鼓劲儿,樱子心里可是比吃了蜜都甜,夹了一大筷子的菜使劲扒拉两口却又笑出了声儿。
“你快别夸俺了!刚才要不是你在俺身后扶俺一下,俺慌慌地心都跳出来了。”
秦虎再次被这爽妞给逗地哈哈大笑,两个人交流着刚才的战斗心得,不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说说笑笑地把饭吃完,樱子像个小媳妇一样正拾掇碗筷,大当家郑贵堂端着个海碗一挑帘儿进了屋。
“虎子,我刚才问了宋德昌的那些通信兵,这屋里的电话联系不上陈吉,草河掌那边山沟沟里还没通上这玩意儿,你说的那啥电台,那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是个球!要想钩陈吉回来必须得快马过去人才成。”刚抢下大营郑贵堂便嘱咐了秦虎,让他尽可能少露面去问话,免得给奉天家里惹上灾祸,所以审问的事情他这大当家都担了起来。
正扎着头要出去的樱子回头急着对秦虎道:“你可不能去,去陈家砸窑时你不是跟那陈吉见过的?”
“那倒不算个事儿,一会儿我跟道兴哥借些胡子粘上就行,别人去我还真不放心!不过难的不是这个……”
“你快别说了!道兴哥…道兴哥他…他的胡子都脏死了,一百年不洗怪恶心的,俺给你剪些头发成不?”
看秦虎笑着点了头,樱子这才脚步轻快地出去了,炕头上的郑大当家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眼角就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二叔,要把陈吉给钩回来不难,咱还冒充李兴茂的通信兵照方抓药就成,反正陈吉跟这两营兵马都不熟。难的是这些武器弹药大半要留下了……”
“不成不成不成!咱拼着命把奉军的红窑给砸响了,这些东西全是咱的,都弄走、都得弄走!”没等秦虎把话说清楚,郑当家的就急了,碗往炕桌上一撂饭也不吃了。
秦虎就知道这事说不通,瞅瞅死盯着自己的郑当家道:“草河掌还有一个连的骑兵,姜家堡子一个连奉军,扫帚沟一个排加上连部和营里一半的重火力还有近四百人。他们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再要是丢了指挥官陈吉,还不得疯了似的找咱?咱们要带着这些辎重往东去就别想摆脱奉军了,还咋安家找窝?要是被奉军给撵上,前面这些胜仗不就白打了?”
秦虎几句话,刚才一心想着满库房的好东西,只顾着高兴的郑贵堂已经冷静下来,跟着秦虎的思路道:“你是说把东西运回西山洞子藏起来也不保险?咱们轻装往东去了,奉军找不到人就会想到这么多的辎重走不远……
他们还会就近使劲儿翻找这些东西,那样老奎几个可就悬了!”
看当家的明白了自己的担心,秦虎接着分析道:“关键是时间太紧!今晚大营里不过去扫帚沟换班的人马,明天一早那边就会回来人。咱要是现在去人钩陈吉回来瞧瞧,明天中午接不到陈吉命令,草河掌的骑兵和姜家堡子的奉军都可能会派些人回来瞧瞧。这样变数就太大了!
就是咱大队赶过来,人还是太少了!里面押着那么多俘虏,外面再要分人去运这些缴获,还要隐蔽行动埋藏物资,人手、时间都不够使。在大营这儿咱拖不了多长时间就一定得撤!除非……”
“除非咱把草河沿儿上一路的奉军全他娘的扫了。”
看郑当家再次调大了作战目标,秦虎心里也是赞许的,使劲点点头铅笔敲敲炕桌上的地图道:“对!就是有一个难题不好办,宋德昌的通信兵里得找个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