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喊过这句话的人已经没有一个还活在世间的,全部被李患之背后的短枪送去了西天。
赫连铭手下之人显然也是不知道的,只见女皇亲自纵马前来,军侯又命阻挡,自然是一股脑的冲上前去,有动作快的,骑马冲来,有的动作稍慢,还没来得及上马,只得徒步持刀枪来刺李患之坐下马匹,李患之见状冷笑一声,摆开长枪一阵突刺,顿时鲜血飞溅,惨叫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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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战之间,一将纵马从李患之身边而过,也不管那些阻挡李患之的凉州将领及军兵,直直向赫连铭杀去。
李患之偷眼观看正是凉州猛将段雄威,只见段雄威咬牙切齿,须发皆张,一双铁戟舞动仿若风车一般,但凡近身者无不应声而倒。
赫连铭见是段雄威这个杀神前来,是既恨又怕,恨得是自己儿子赫连博便是死在段雄威之手,怕的是这段雄威勇武异常,如今自己麾下众将都去拦截那女皇,再无大将可用,这段雄威如何能够抵挡?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段雄威战马已到近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听段雄威一声暴喝:“逆贼!受死吧!”
这一声仿若一个炸雷,吓得赫连铭及他身边仅剩的十余名军兵脸色惨白,浑身不听使唤的无法动弹。
众人不免大惊,其实只有不远处的李患之明白,这是段雄威的独特本领,使用超强的内劲发出的吼声,除了可以震慑敌人之外,那内劲的外放可以让敌人一时之间身体之内气血逆涌无法动弹,当初段雄威作为凉州使者前往朝廷迎娶自己之时,便在老皇帝的朝堂之上施展过这招来试探自己的武艺,只是李患之不知道后来在途中遭遇冀北雍州刀骑兵的截杀,段雄威最后又是用这招镇住对方的将领将其斩首。
这一招可谓是段雄威的必杀之技,只要他用出这招数,那就证明他定要取对方的性命才肯罢休了。
赫连铭刚才在城楼之上听闻城门失守便是一阵气血逆涌,血压飙升,只是强撑身体才逃到城楼之下,如今又被段雄威这震天吼声震得五内具焚,不觉已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嘴角和鼻孔中都流出殷红的血迹,脸色惨白的呆立在原地,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段雄威却不管赫连铭是何感受,杀了自己主君的大敌就在眼前,岂能放过,他段雄威投靠朝廷,最大的目的就是借女皇之手给自己的主君季童鸣报仇雪恨,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怎能不全力杀之?
一抹黑色的骤风袭来,两道闪亮的月牙交织成夺命的闪电,段雄威胯下黑色的战马嘶鸣暴跳,仿若知晓主人的愤怒一般,段雄威手中的两柄铁戟的月牙闪动着催命寒芒,划出交汇的死亡闪光。
“咔嚓”一声脆响,两柄铁戟的月牙飞掠而过,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上半空,鲜血从无头的脖腔飞溅,洒落下点点殷红的血珠,染得脚下青石板的地面一片血色。
赫连铭的尸身重重的摔倒在岐凉城南门内的地面之上,残阳的余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殷红醒目。
“军侯死了!”
赫连铭亲卫官的一声惨嚎,让四周瞬间陷入一阵令人诧异的寂静之中,仿佛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有惊疑的目光汇聚成一股不可置信的光,投射到那位野心勃勃的“军侯”尸体之上。
“咣当”一柄长枪从凉州士兵的手中掉落,重重砸在脚下的石板之上,发出一阵金属坠地的脆响。
闪电划过天际,轰鸣的闷雷传入双方军士的耳中,夹杂着沁骨寒意的冰雨缓缓而落,拍打在岐凉城仿佛已经坍塌的身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