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富观察了他脸上的神色,听话听音儿,品出味道来,才慢慢说:“跟她妈顶了两句嘴,没训。”
傅砚辞瞧着二郎腿,单手细摸着膝上的那双皮手套,淡淡吐出两个字:“是吗?”
轻轻的,却极具压迫。
“我怎么听特护说,你们动手打了她,我那个岳母破口大骂,把人欺负得都哭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荀富后背渐渐有了寒意,赔笑说:“哪有,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训子女的父母,说两句还是行的吧,况且我们也是为了她好。”
“那昨天在饭店吃饭又是几个意思?这是看不下我这个女婿了,打算再换一个?”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还是说,打算把女儿再卖一次,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攒个体面的嫁妆。”
傅砚辞在京北算得上只手遮天的人物,只要想查,就没有能瞒得住的,现在江荀富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他也不敢再卖关子了,忙说:“没有没有,傅总说笑了,是江绾给我们说你们离婚了,这不我们做父母的急嘛。”
傅砚辞端详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冷声说:“我记得,当初给了江绾将近一亿的彩礼,那卡,现在的账户已经是岳母的名下了,这事……真吗?”
确有此事,原以为傅砚辞是不过问的,江荀富没想到有今天,不敢说实话,只能又编谎。
“是江绾心疼我们,自愿给我们的。”
“自愿?”
再逼问下去,他的手上都冒出了冷汗。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也没个能为他解围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自愿。”
傅砚辞不想点破,觉得有些人还是把话给说清楚为好,不然难免有讲不清楚,再让他浪费一次时间。
“银行不给借贷的事儿,是我的意思。”他坦白。
“江绾再怎么样,现在也是我傅家人,轮不到一些人作践,你们对江绾怎么样,江绾又对你们怎么样,我一清二楚,有些时候看破不说破,你们也当心着,别把我当傻子。”
“她最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有眼力见,没事别去打扰。”
他一记眼刀过去,差点夺了江荀富的魂儿。
“她奶奶的事我会管,就轮不到你们费心了,以后少让我听见风言风语。”
傅砚辞站起身,临走前说:“管好家里人,不然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话已经说得很清晰了,江荀富的腿微颤,打算去送,走到门口被秦峰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