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

次日，李贵妃寿宴，举国欢庆。

她们抵达皇宫时，宴会还未开始，宫人们都还在上菜倒酒，不过被邀请的官员以及皇亲国戚已经早早入座。

“宁姐姐，李夫人现在怎么样了？”阿醺问。

宁连城可惜的回答：“李老夫人认罪自杀了，李府被抄了……”

“那李鹤年呢？”

“被贬为百姓。”

阿醺不敢再问下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如果真如沈稳所说就不该插手这件事，结局会不会好一些？

“皇上驾到——”阉人尖锐的嗓音将阿醺拉回现实。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但见，皇帝握着李贵妃的玉手，满心欢喜地入了坐。

皇帝比阿醺想象中要年轻，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却和健壮的年轻人无差，甚至要比在场的谢策看起来更有活力。

“今日贵妃生日，诸位不必多礼，权当自家宴会便可。”皇帝展颜道。

“多谢皇上……”

声潮落下，阿醺跟着众人入了座。

“李贵妃也就是李鹤年的亲姐姐……”宁连城小声提醒道。

阿醺这才反应过来，趁着喝酒间隙，偷偷看了贵妃一眼。

贵妃满面愁容，虽然是自己的生辰宴，但是却一点也不见欢喜。

是啊，怎能欢喜。前有母亲自杀，后有自己娘家被抄家，亲弟弟也被贬为庶人。自己贵为宠妃，免了一场灾难，可是身为李府的长女，又怎会安心地置身事外。

看得出来，皇帝真的很宠爱她。从赴宴来的那一刻起到入座，皇帝一直紧紧握着她的玉手，如世珍宝一般抚摸宠爱。

阿醺注意到，贵妃手腕上带着一个粗玉镯子，和皇帝敬酒时镯子往下倾落，隐约能看见镯子后刻意隐藏的伤痕。

或许，当她得知噩耗时，也曾想过自杀，但是她是宠妃，自己死了，唯一的弟弟就彻底没了依靠。

想到这里，阿醺不由地感叹，皇宫就是个华丽的牢笼，一旦踏入，就再也没办法出去，真真正正成了笼中的金丝雀。

宴会一曲歌舞作罢。